杞月走在这样异于常时的宫中,唇角微扬,却犹不自知。
“叮——”
不知是从哪处才传来的异响,只是一声,浅浅的细细的声响,便让人奇怪的觉得,那种声音,是从望不见底的深幽之处传出的诡异之音。
是魇蝶。
杞月抬头,眯起眼。
血红色的天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抹血红色的蝶影,翩跹而来,无声息,无风响,恍若不带尘埃。
杞月忽然眨了眨眼,觉得这样的景色似乎有些熟悉。
是在哪里见过呢?
将记忆的流光回溯,许久许久,才在曾经的黑白影像中寻到了这样的景象。
红色的天空,红色的蝶,红色的衣。
难怪会觉得熟悉呢。
杞月笑笑。那原本只是黑白色的记忆,一日一日的目中所见,都被他刻意添多了色彩,那样鲜明而又让人产生莫名压迫感的血红,漫天遍野都是红色的景象,一日一日的被重复,然后被回忆,被加深,到最后,又怎么能够不深刻得让人难以忘记?
“叮——”
如此美丽,如此优雅,却不过是,地狱的使节罢了。
“叮——”
魇蝶扇着翅,轻盈的落在杞月摊开的手心。
“无恋重伤,药石见效缓慢,血流不止,恐危及性命,请主子施以援助,无澈……”
一瞬间,杞月唇边的弧度忽然划起,浅浅的却又让人觉得莫名的冰寒。他扬手,将魇蝶放飞。那双浅紫色的眼眸被沉沉欲落的夕阳照耀着,呈现出一种血一样的嫣红的颜色。
“谁……敢动我的人?真是……”
杞月摇着头,仿佛叹息,又好像是惋惜一样的自言自语。脚尖一点,身体便瞬间朝前冲去,凛凛的风将杞月的发朝后拂去,杞月勾着唇,眼眸微微眯起。
“……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