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乐无垠又来告诉我:“孽哥,有人找你。”
此时我正好无事,便来到落脚的客栈门外,找我的人是王政谋。
“政谋兄!”我打了声招呼。
“薛兄弟!咱哥俩好久不见了,走,喝一杯去!”
我连忙摇手,这些天我满腹尴尬,哪有喝酒的心思,再说,我还要和诺澌阿姨赶路呢,这期间岂能喝酒?当我委婉地向他表达了我的意思后,王政谋大大咧咧地笑:“有话该直说嘛!以后可要爽快点!”
他邀请我坐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我也毫无保留地向他讲述了那天的尴尬事。王政谋听完轻轻一叹:“就这点事你就受不了了?”
“也不是,只是这事也太……”后面的话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才可以说出。
“无法有个信条,她不会拒绝任何想和她在一起的女人,也不会拒绝她们提出的任何要求。”王政谋向我解释。
“但是……我怎么就那么多事!”我不该去看的,看见了这种事的压力不亚于掌握国家机密,也许换了普通人会感到我的想法不可思议,但对于从小就立志做一个合格君子的我来说实在是感到尴尬、恶心。
“心胸开阔点。以后要经历的事多着呢。”王政谋看了一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我,徐徐给我讲起他的故事。
“薛兄弟,无论你信不信,九岁那年,我把一个人杀了。”见我吓了一跳,王政谋拍了拍我的肩膀,“当时我是出于一片善意。”
我两眼睁得一样大,满脸写满诧异的表情。善意?出于善意去杀人?除非杀的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我从小认识了一个朋友,是穷人家的孩子,没有父亲。但她十分爱她死去的父亲,我们常玩一个游戏,便是把一枚铜板向上一抛,根据落地的是正面还是反面决定做不做一件事。她说,这是她父亲教她的,这样抛得到的结果是天意。”
“迷信!”我忍不住道。
“是啊,如果没有封建,如果没有迷信,该少死多少人。”王政谋叹道。
“那就毁了迷信,破除封建。”我义愤填膺。
“说得好,你的觉悟不低。不过,我当时可没有你的觉悟。”沉默了片刻,王政谋折断了手中的树枝,“可当时有一伙淘气的小子,总欺负她,我那时又不会法术,见到别人打人只能大喊,根本不敢上前。那天是她父亲的生日,她做了礼物,带了水果,准备去父亲坟上祭奠,不料拐角处遇到那伙淘气的小子,把礼物和水果全抢了去。”
“可恶!还有没有点同情心?我是没遇上这伙人,否则定要揍扁几个示众!”我愤愤地一句。
“唉,那时她哭了半天,我劝也劝不住,后来她忽然说了一句可怕的话,说她要去找父亲,因为没父亲的孩子总要受欺负,她跪下来,求我用绳子勒住她的脖子,勒死了她。我当时说什么也不同意,她提出抛铜板,正面向上我就必须让她去见父亲。我拿出一枚铜板抛了三次,不知为什么总是正面向上。我没有办法,我当时无法面对一个朋友含着眼泪苦苦恳求的目光,我颤抖着双手,勒住她的脖子,可是……我的手不停地抖,使不上一点力气。我……我最终不得不放弃了。她虚弱地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我,然后向我手中塞了一柄小刀。”
“然后呢?”我忽然觉得此事的王政谋有点可怕,但他自己也为这可怕的回忆害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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