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从水下浮上来,莫任张开嘴大口大口猛烈地呼吸着,他从袖口处割下了一块布缠绕在手腕的伤口处,伤口不算很深但是在水下泡了太久伤口周围的皮肤都变得皱了。莫任用手把挡着他的视线的湿漉的头发撩到了后面,观察了一下四周。整个水坛都是用大理石堆起来的,莫任游到水坛的边缘贴着石面绕了一圈,暴露在水上的部分他观察过了,不可能逃走,但是不知道水下有没有缺口。
抱着一丝希望,莫任憋足一口气沉到水下,他眯着眼睛,视线还算可以并不模糊,水坛要比看上去的深,水坛类似倒圆锥型,越下面越窄,在水坛的中心有一处凹陷处,那里甚至有些漆黑像是深不见底,莫任没敢往下游。他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而且他已经在水下憋了太久的气了,他必须要上去换一口气才行,莫任重新游上了水面,他挽起一手掌的手朝着手心吹气,手掌里的水开始慢慢撑开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气泡,气泡不大,真好遮住口鼻,气泡里的空气足够他呼吸很久的。这次他没犹豫,反正都是逃出去,试一试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这样想着,戴上气泡以后憋足了劲沉到了水下,他正朝着那处黑暗的领域游去。
越到水下水就越冰凉,阻力也就越大,莫任卖力地划动着手臂向下游,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他想过一个可能,底下可能什么都没有,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刚刚进入这片黑色领域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渐渐往下游去以后他听到了一些声音,很小声但是频率很高,是空洞的声音,这个水坛是有底的,或许还能通向另外一个地方。越发坚定了这个想法以后,莫任就越觉得有希望,水坛的宽度慢慢地只能容纳一个人,莫任侧着身子接下来根本不用游了,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铁门,铁门上有一把锁。
莫任把手伸到衣袖里把匕首拿了出来,长期被水浸泡的铁锁早就生锈了,而且十分的脆弱,莫任只是用匕首就能撬开,他粗鲁地将匕首的尖端插入铁锁的洞眼,来回转了几下就把铁锁打开了。莫任有些激动,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推开门罢了,他把双手按在铁门上,稍稍用了下力气就推开了铁门,水顺着门缝快速地流了进去,莫任见状赶紧进入了铁门内然后用后背抵着门不让水进来,但是一个人的力气根本抵不住水流,他施法把门封了起来。
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但是事情却并不像想象的那么顺利,他刚刚发现进入了一个密封而且不为人知的地方。
第四十七章
在莫任的前面是向下的阶梯,莫任起先没注意到前面的路因为墙壁上没有火把,四周特别的黑,莫任谨慎地伸出脚试探着前面的路。是悬空的,大概下面有一节阶梯,莫任这样想着。他燃起了蓝色的妖火,这样能看得清楚些。他在原地绕了一圈,借着蓝色的火光细细地打量着四周,他的旁边是墙壁,两侧的墙壁挨得很近显得很是狭窄,只有前面是有路的。这条路延伸到底下,莫任低下头想找一些石子,幸运的是脚边正好有一块小石子,他弯下腰把石子捡了起来朝着黑暗的阶梯处扔了下去,莫任清楚地石子一阶一阶地坠落下去,待到许久以后才没了声响,他揣测了大概的深度,小心地迈出脚步往下走。
脚下的阶梯很是不平整,阶梯的上下高度也不一样,看得出来这些阶梯是随便用破碎的石块搭建的,是临时性铺建的。为了不踏空,莫任一只手贴着墙面,一只手点着妖火,时不时地看着前方和脚下,走的十分的慢。空气里弥漫着一些刺鼻的气味,带着些腐烂的酸臭味,很不好受,刚开始下来的时候可能不太闻得到,但是在越接近底部的时候这种味道就越发强烈。下面可能死过人,而且很多,那些死人的气味在时间的酝酿中变得浓重没办法散开都聚拢在了一起。
莫任不喜欢死人的味道,那种带着肉体腐烂让人作呕,比动物的腐烂味还有恶心,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莫任打了一个寒颤,头皮都一阵发麻,他用袖子捂住口鼻,忍着难闻的气味往下走,已经快看到尽头了,再往下走几节阶梯就到。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前面的路是封住的左右又没有通道能走,现在他陷入了进退两难局面。
这里应该有一个出口,莫任这样想着。他眉头紧皱心里因为实在是没有底而显得有些焦虑,他的耐心已经被折磨的够呛了,四面狭窄而产生的压迫感也给莫任在心理造成了一定的压力里。莫任现在能听到有水的声音,但是却找不到任何水源,水声是从墙后面传来的,他得把挡在前面的那堵墙打破,这并不困难,但是打破以后呢,莫任想不出后面会发生什么,他有些犹豫了。
莫任不清楚到底要不要打破这堵墙,墙壁由于年代已经久远显得十分的脆弱。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按原路回去,一个是继续往前走,但是这两选择的终点看样子都并不好。原路回去他还是要困在水坛不知生死,继续往前摆在他面前的不知将会是什么,他的生死看样子都不在他的手上。莫任深吸了一口气,刺鼻的腐尸味充斥进入肺部,他抬起手慢慢地放在石墙上,指尖触碰在冰凉的墙面上,有些不真实。他动用了些灵力把石墙打破,墙面瞬间坍塌,水瞬间从墙面的另一边涌入而来漫过莫任的下半身。
莫任屏住呼吸,因为震惊而睁大着眼睛注视着前方,喉咙像是卡住了什么,他说不出一句话,这是一个洞穴,老树的树根拔地而起像是一双双干裂粗糙的手掌张牙舞爪地延伸到各个角落,洞穴的石块上附着着厚厚的一层青苔,散发着古老而又神秘的韵味,这个洞穴看样子已经被荒废很久了,里面没有生命的迹象,徒有残留的荒败。洞穴正中央的大树根基下有个水池,刚刚漫长来的水大概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水池的中心有一根竖立而起的水柱,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莫任他一步步往前靠近,因为水漫过了他的腿他走的很吃力,莫任踉跄地往前走着。那是一个女人的身躯,赤裸着洁白的身子闭着双眼安静地站立在水池之上,她的全身被水包围着,乌黑的长发缠绕着她的身躯遮着她的下半身。莫任站在前面抬着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他跨上水坛,忍不住把手伸进了水柱中,他的手试探地触碰到了对方的手臂,除了冰冷他什么都感觉不到。莫任忍不住揣测起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因为她的感觉和彻空很像,那样安详的面容。莫任迅速地过去了外衣,他伸手把女人从水柱里抱了出来,然后用外衣包裹住了她的身子。在把她抱出的那一刻,莫任的手僵硬了一下,他才意识到这个人已经死了,她的身子十分的僵硬,虽然面容和身子好保存完好,但是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桐玉面容姣好,细长的眼角向上微翘,朱红的薄唇抿起,乌黑的长发很是随意地往后披散直至大腿,穿着鹅黄色的长衣裙坐在水池前静静地看着水面。她不似小鸟依人那般,她身材修长,清风淡雅,不食人间烟火。霍冥延第一次看见桐玉就有所倾情,对于接下来刻苦铭心的感情而言这是个一切良好的开端。
他被魔兽带到冥界之时他的肉体还没复原,皮肤下面的肌肉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不敢让人见到,于是他问魔王要了一件黑色的斗篷,他整天穿着长长的黑色斗篷为的就是遮盖他丑陋的皮肤。桐玉是魔王收养的弃婴,魔王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所以她的地位在魔界仅次于魔王的几个儿子,当魔兽带回霍冥延的时候桐玉也在场,那时候她只是淡淡地看着霍冥延一句话都没说,然而她的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定的情绪只是没人发觉而已。
霍冥延的身体每天都要涂药,为的就是复原损坏的组织,而敷药的工作是交给桐玉的。霍冥延一开始不愿意要桐玉碰他,他的身体实在是太丑陋的了就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何况又是让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碰呢,但是桐玉倒是对此没多大在意的。当她的手接触到霍冥延身体的时候,霍冥延会惊地跳开,然后大骂让桐玉走开,一旁的桐玉只是直直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等到霍冥延骂完之后再一次走上去,然后一手把霍冥延拉到跟前,手掌上沾满了药膏往霍冥延身体涂匀,她的动作很轻,就像是鹅毛轻抚一样。涂满全身的药膏很快就用完了,每天这样的动作要持续好几次,霍冥延渐渐地不再反抗了,他安静地坐在床上,等着桐玉准时地来到他的房间。桐玉的话不多,她每次出现就只是擦药罢了,有时候只是问一问疼吗,或是什么都不说。霍冥延喜欢看她坐在对面垂着眼认真地涂药,她安静的样子让他着迷。
终于有一天他不想在房间待着了,他在房间无非就是发呆和等待两件事,这两件事情他不想再继续了。这天他等到桐玉出去以后偷偷地跟在了她的后面,霍冥延穿着他那件黑色的斗篷,静悄悄地躲在遮挡物后面窥探桐玉的背影。现在想想,他那时候的举动实属有些猥琐好笑,他大可不必这样。
桐玉去的地方属于一个秘密的无为人知的天地,不属于魔界也不属于人间,它隐藏在一个看不见的地方,到现在为止霍冥延都不知道其实这个地方就在杜樾坞的地底下,在他建造古塔的底部。这也就是桐玉为什么后来让彻空和霍冥延去杜樾坞的一个原因,那里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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