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去莫大。回去写完masterthesis就转学,他们录取过我,应该不难搞定。”
“也好,没准等你在莫大拿到副博士了,G大的职位还没招到人呢,正好回去继承他的办公室。”
“不要,我不配。”我抱紧胳膊,手臂上的皮肤针扎似地痛,这也是长期抑郁的症状之一,不仅说话时没法直视别人的眼睛,心里总是压着一块铁似地又冷又重,走路时盼望有车从身上呼啸而过,就连手都总是莫名其妙地发麻,轻轻一碰就针扎似地痛。米罗注意到了,叹了口气:“你说你呀,非要自己陷进来干嘛。我们躲都来不及的事……唉,真是小孩。”
我不理他,只是遥望夜色中那一片红得不真实的桃林,忽然想起一首诗,而且,不知怎么地,低低地就背了出来:
Нежалею,незову,неплачу,
Всепройдет,каксбелыхяблоньдым.
Увяданьязолотомохваченный,
Янебудубольшемолодым.
我感觉不到遗憾,痛苦,与忧愁
花朵已被吹散,歌曲也终结了
金秋笼罩着大地,明天
来临,我将不再年轻。
(СергейЕсенин,“Нежалею,незову,неплачу,”叶赛宁,“我感觉不到遗憾,痛苦,与忧愁”)
米罗沉默了很久,终于,伸手去拍被风吹到拖鞋上的烟灰:“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跟你说。我回去给那家伙收拾办公室的时候,在抽屉里找到一叠稿子,像是他没写完的文章,最后一张的后面,拿笔涂了一首洛尔伽的东西。很有名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唉,脑子真是吃药吃坏了。”
我喝干手里的啤酒,把空罐轻轻放在脚边:“我知道,最后陪着他的时候常听他提起。”然后就背出来了:
Simuero.要是我死了
dejadelbalónabierto.别把阳台门关上
Elnioomenaranjas.小男孩吃桔子呢
(Desdemibalónloveo.)(从我的阳台上能看见他)
Elsegadorsiegaeltrigo.农夫正收麦子呢
(Desdemibalónlosiento.)(从我的阳台上能听见他)
Simuero,“要是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