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那样平静的看着身上那人,波澜不惊的似乎全不担心那手掌落下。
“你不敢。杀了他,也就杀了我。”
男子一颤,手攥了拳,狠狠砸在床上。
“你竟肯为他到如此——不惜痛苦、不惜此生唯此机会,也要为他怀子?”
“啊。”他应道,闭上了眼,抚在自己腹上,“是他的话,只要是他……”
“——昊涓!你!”
气愤急冲了头顶,男子几近疯狂的撕扯着他的衣服,毫不怜惜的吮咬那细弱的身躯。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却咬住了唇。
“张嘴——你给我张嘴!”
吃痛的声音从他口中惊出,带着惑迷的喘息,被男子含没吞噬。
“我说过,我要把你夺回来——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再让你,从我身边逃走——”
暗夜之中,红叶萎靡。孤零伫立在残地中间的那座殿宇,独却战色,却尽萧伤。
这一天,这片土地,已易了主。所易之王,其名——呈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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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些尸首……”
安邢看了眼身旁的士卒,又望向那一片残景,摇首而叹。
“集了一处火葬了去吧。王呢,延在哪?”
“这……”那士卒显出为难,“回大人,王……还在殿中,尚未出来。”
“……”沉默着望向天际,那片蔚蓝被眼中的残影染了熏红,安邢摆手退去那士卒,静静凝息,“生得如此,于你,究竟是福是祸啊……”
此间乱世,几分领土,各有枭雄称王四处,设殿与勾栏,掌权揽势,所拥千万,更往他处侵杀占据。呈延一势便是其间最为疯狂一流,于他,战场之上已非是所向披靡所能简括——那就像是一场没有余地的屠杀、没有道理的肆虐——
你若持剑冲上,我便将你斩杀;你若弃械而逃,我便将你践踏;你若俯首投降,我便将你残剜;你若身为其王,我将你,逐至癫狂。而唯一能从他战场上逃去的,只有那些从后面无声无息离开的人,那些人多是无力的仆侍之类;因他盛傲,从来只迎面冲袭,偶也有王臣想从后偷离,不过,在那静谧中,总有一人鹤缕长衫执剑而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