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鬼我也会想知道我的鬼生目标是什么,总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着实有些让鬼茫然失措。
那么,我的执念会跟洒水壶先生有关吗?
我一有意识就在这里,除了不请而来的小平头,我的生活里就只有洒水壶先生。
如果有关的话,那我又想将洒水壶先生怎么样呢?
小平头心心念念地要报仇,要杀死那一个人,而我就算失忆了,潜意识中也该对于洒水壶先生有某种冲动吧,可事实上我却丝毫没有与之相关的本能。
不过这样的问题并没能让我思索太久,很快我又睡着了。
从这一点上讲我应该算是一个没什么心事的鬼,不仅所谓来处无法困扰到我,其实去处……我也是不太在乎的吧。
第二天早上,我揉着眼睛醒来,拥着被子看时而在卧室门口穿梭而过的身影,突然想起来,我对于洒水壶先生并非没有任何冲动。
比如我曾经就着他的嘴唇吃了个半饱。
比如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要去扶他。
比如我会心疼为什么没有人照顾他。
昨夜大抵我的思绪还在沉睡,所以并没能想到这些,而到了睡饱了神清气爽的早晨终于灵关一闪,将我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都灌注到了心间。
所以,真相是我暗恋洒水壶先生?
我稍微的理了一下思路,猜想其过程大概是这样:做为一只不知道在这天地间飘荡了多久的老鬼,我无意间飘到了这个阳台上,看到了提着洒水壶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的洒水壶先生,不想一瞥之下,惊为天人,于是心生执念,进而被困在了这栋楼里,并巧合又或必然地失了忆。
我仔细地将这个过程推敲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漏洞。
就在这个时候,洒水壶先生走到了卧室门口,对我说:“我出去了。备用钥匙给你放在了茶几上。”
我自然而然地应了一声,然后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人的的确确是能够看到我的。
而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就可以看到我的呢,如果是前夜,那么他昨天的黑眼圈以及丝毫不以电视自己开了为奇就都有了解释。
如果是一开始,那么他那时候为什么要装作对我视而不见的样子?
想了想,我发觉这个问题很好笑,他是人,我是鬼,他装成对我视而不见的样子才正常吧,昨夜突然说破才不正常。
那他为什么要说破呢?
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两个渗人的黑眼圈,我估计他应该痛苦地挣扎过,最终才决定孤注一掷,毕竟跟一个来意不明的鬼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共住在一个屋檐下实在不能算是一件让人觉得愉快的事。
或者他是打着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一了百了的主意才喝破了我的行藏的。
可是想到他刚才的态度我又有些困惑,这明明是一副正常同居人,还略带点关心的口吻。
还有昨天他放在我脸颊上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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