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if,ourountrywasnotbuiltonlove,trustandbrotherhood,butontreason,plotandlies
--Iwilltakeit,thriveitandbeholdit.
(以上来自assassin“sreed:Washingtonthetyranny,具体是不是这几个词不记得了,反正是这个意思。很喜欢这段,乱入了)
青羽在西凉的时候,那个丰收之夜全村人在星空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青羽和白云一起坐在沙丘上,白云靠着青羽的肩,指着人群正中央那团无比明亮热烈的巨大篝火对青羽道:“这就是我们的神。”二十一岁的青羽愣愣地盯着那团火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名堂来,“你们的神是火?”白云娇嗔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笨,我们的神是光明,大明尊。”
世界本源之时,存在着两种相互对立的世界,即光明与黑暗。初际时,光明与黑暗对峙,互不侵犯。中际时,黑暗入侵光明,二者发生大战,世界因此而毁灭。终际时,世界恢复到初际状态,但是黑暗已经被永远囚禁。白云靠在青羽的肩头,火光下她的脸红扑扑的,“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便是终际世界,满世界都是光明,黑暗已经永远被关起来了。”“那夜晚的天空中是什么呢?”青羽问道。白云往他的胸膛捶了一记粉拳,“笨,那只是光明暂时不在而已。”
自从有了安骁,青羽便觉得世界是真的处在绝对的光明之中。当那日李重进带着几骑护卫冲进幽州城下的军营,扑倒在青羽面前告诉他安骁死了的时候,他才发现黑暗远远没有被打败。青羽发觉自己得知这一消息时在悲伤之前竟然先是松了一口气,想柴家的江山总算是保住了。他将李重进扶进营帐,镇静地问他事情的经过,但是李重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安骁从十一月底就失踪了,到十二月初发丧,这期间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青羽站在安骁的墓前,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安骁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他只知道安骁死了,这就够了。“唉,死秀才,你一死了之做了甩手掌柜,我也只能一个人继续活下去。我很想你,但是我还要去打仗,不能经常来看你。安骁,我还要去打仗,还背负着责任和梦想,你会舍不得我吗?你也想我吗?安骁,等我也死了,我就让他们把我和你埋在一起,永远给你做伴。安骁,我走了。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保护我,我爱你,我很想你……”
青羽一生中在开封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他做了许多事。他壮着胆子去安骁原来的府邸探望了郭氏和小虎,郭氏比先前更珠圆玉润了,散发着成熟女性的独特魅力。小虎起了大名,叫安虎臣,现年已经十岁,和安骁一样喜欢看书,出口成章。青羽稍作了寒暄便退了出来,走出院子时他看到后堂中供着两个牌位,一个是“慈父郭威”,另一个是“吾夫安骁”。接着他偶然在街上碰到了阔别十载的郭从义,后者已经年过四十,两鬓染霜。他请郭从义去酒楼喝了几杯,得知郭从义在郭威起事时投靠了郭威,又在赵匡胤夺权时第一个站出来归附赵匡胤。郭从义还告诉了他八年前安骁奉命捉拿冯太师的那段往事。“青羽,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骂我没种,墙头草两边倒,比三姓家奴还没气节。”郭从义仰脖喝尽杯中酒,“家师一辈子都在教我处世圆滑,明哲保身,直到最后一课才告诉我这些都他妈是狗屁。但是,我唯独没有学好这最后一课。”他又喝了一杯青羽为他斟满的酒,“只是我想不明白,青羽你怎么也和我一样。当时我听到你带兵造反的消息,心里还赞叹我郭从义当年果然慧眼识珠,从几十万禁军中把你挑出来,果然不是池中之物。不料……唉,罢了,我是最没有资格说你的。”青羽自饮一杯,苦笑着摇了摇头。郭从义一直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这几年的遭遇,自从柴荣上台他便担任了房州节度使,这几年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仕途不能算坎坷却也不能算是一帆风顺。郭威和柴荣对他的主动倒戈一直心存芥蒂,不敢重用,只让他在地方上做个节度使,手下有兵却不多,有将却不精。房州地处偏远,地广人稀,资源缺乏,郭从义这个节度使做得气闷,既没有上升空间又没有油水可捞。郭从义发了一堆牢骚才想起青羽一直在做听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青羽,你现在可是大将军大元帅,要是有什么机会也提拔兄弟一下?”青羽摇头道:“郭大哥,我是个身无长物之人,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也没个女人老小,不得不上战场混口饭吃。你有嫂子和金儿银儿,房州虽贫瘠也好过上战场朝不保夕。”郭从义语塞,“那倒也是。”但是他心里认定了青羽是放不下永兴后蜀俘虏一事才不肯提拔自己,找借口搪塞。郭从义是会看脸色的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又喝了两杯讲了些不咸不淡的话便告辞了。青羽也不挽留,待郭从义走后又独自小酌了一番,也自离去。
青羽在开封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卖了城东别院和家里的婢女们,秋月秋雨秋菊三个对主子感情最深,哭成了一团。“别哭了,你们也老大不小了。我多给张婆些银子,让她给你们各自寻个踏实的汉子过日子。”青羽唤来牙婆,自是把方才那番话又说了一遍。那张婆是个好事的主儿,“朱邪大人正值壮年,这几个丫头又都水灵,您不自个儿留一个?”青羽没有回答,三个丫头也没一个说话的,各自跟着张婆去了。安骁和青羽的事她们都晓得,自己就是想攀高枝也攀不了。宅院的门上帖起了封条,人去楼空,冷冷清清。他突然想起曾经偶尔路过杨家过去的府邸,门口的野草都长到他的腰了。封条封起的不是宅邸,而是回忆。青羽提着仅有的几件换洗衣服以及刀和槊,上马向城外奔去。
二十九岁的朱邪青羽策马在开封的街道上独行,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从二月阴霾的天空里飘落人间,被马蹄零落成泥。青羽记得那日刘知行带他去金池赏雪,棣王府的官家搀着他的手像送公主娘娘似的把他扶上轿子,那时的天空也在飘着这么大的雪。他满面羞惭地缩在轿中不敢探头,却鬼使神差地在轿子经过西街口的时候掀起了轿帘的一角偷偷往外窥看。他看到法场的木台上和台下的污泥地上血流成河,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无头的尸首,男女老少都有。青羽想辨认出哪些尸首是他的家人,但他们的衣着都被鲜血弄得一塌糊涂,在他看来每一具尸体都无比相似。洁白的雪花落在这些早已冷透了的尸首上,被鲜血浸透,凝成了鲜红的冰渣子。白雪将死人们统统覆盖,再也辨不清你我。青羽放下轿帘,双臂环抱着自己紧紧地瑟缩在轿子的一角,突然觉得人就像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从空中落下来的时候你也没有碰着我,我也没有碰着你,彼此都不黏连,不接触,不认得,但是到了这纷乱的地上便积在一起变成一堆,再也不分你我了。家人,朋友,爱人,不都是如此么?是什么让他和杨昭和杨烈连系在一起的呢?追根溯源,人都本是孤零零地来到这世间的,不过恰巧堆在了一起才认识了而已。
建隆元年三月,青羽作为宋将出兵泽州讨伐意图反宋复周的李筠。李筠曾受过郭威的大恩,拜为北面缘边都检点。赵匡胤派大将石守信和青羽兵分两路同时夹击,石守信北出长平,首败李筠的先头部队。接着青羽和石守信会师,在泽州以南打败了李筠的三万主力部队,李筠不得不困守泽州。一直到泽州城被攻破,青羽一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下一个命令却是讨伐李筠的盟友李重进,地点是扬州。青羽怔怔地对着这个诏命失神了很久。
“朱邪青羽,你他妈忘了安大帅是怎么对你的吗!你这个叛徒!你有种就给老子一个痛快!”李重进被擒后破口大骂,他被反剪了双手捆在木桩子上,和当年的谢一言别无二致。他还记得自己夤夜奔向幽州告知青羽安骁的死讯时青羽那副风平浪静的样子,不仅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甚至连干嚎一声都懒得,好像不过是死了条狗。陈桥兵变后他和自己一起起兵,却中途倒戈,导致自己不得不败逃扬州,割据一方伺机而动。安骁在扬州收买的民心还是很忠诚的,一听说安大帅给赵匡胤害死了,老弱妇孺都操起菜刀扁担要和姓赵的拼命。要不是赵匡胤这老贼设计离间了自己和李筠,又出了朱邪青羽这样的叛徒,赵匡胤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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