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恩?”柳易芸勉强撑起眼皮。
“手机给我玩玩好不好?”
柳易芸指指小包,“自己拿,妈妈休息一会儿,等下喊醒我。”
“知道了。”骆靖尧摸出手机,找到骆修的电话拨了过去。
骆修接起电话,有些意外,“喂?”
“老爸,我们在1316房间,你快点过来。”
听见那头传来骆靖尧的声音,他眉头皱紧,加快了脚步。赶到房间,骆靖尧乖乖地坐在旁边玩着游戏,而他老婆则裹得严严实实地在睡觉。
骆修送了口气,坐到她的床边。
“妈妈手心很烫,以前我手心那么烫的时候,妈妈说是发烧了,这次说是什么运动过量,骗人!”
“芸芸?”骆修把他的话听进耳里,摸了摸她的脸和额头。
柳易芸完全不想睁眼,嘟囔着要继续睡。
“冷?”
“恩,旁边的被子也给我盖。”柳易芸连手也不愿伸出来,只感觉内里都快烧干了,但人就是发冷。
骆修抖开另一条被子为她盖好,仍觉不放心,边往外走边大电话。一会儿后,骆家名下的周医生带着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医疗箱跟着骆修身后进了房间。为柳易芸量了体温,打了退烧针,“现在想要马上退烧是不可能的……”
柳易芸被针戳了后清醒了点,“几点了?婚宴是不是要开始了?”
“大哥的婚礼少你一个也不会如何,你给我好好休息!”骆修彻底火了,“是不是还想喝酒?抽喜烟?”
周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拎起医药箱迅速闪人,而聪明的骆靖尧先一步离开了房间,第一次看到老爸对老妈发飙,真吓人……
柳易芸噘了噘毫无血色的唇,把头撇到另一边。骆修一口气又憋回了肚子里,现在柳易芸烧得那么厉害,他又怎么忍心再说她什么?
“去医院。”骆修直接掀开她的被子,见她穿着整齐,便俯身把她抱了起来。
别说柳易芸无力反驳,就算她还有力气也是拂逆不了冷着脸的骆修的。她抓紧了他的西装,“可是——”
“没人敢说你。”骆修直接堵住她的话,难道为了参加一个婚宴让她带着病去然后回来烧成肺炎么?
*
柳易芸在认识骆修后,头一次享受生病被他全程服侍的滋味。虽然那时的她昏昏沉沉,难受得不行,现在她人舒服很多,醒来的时候,骆修手撑在床边的柜子上闭目休息。
一眼望去窗外,夜空显得很暗,也没有什么灯光,想来现在应该是半夜时分。柳易芸揉揉腹部,挣扎着坐起身。
就这么傻愣愣地看向他黑暗中的轮廓,这个从来没有开口跟她说过一句情话的男人。她不免会东想西想甚至胡思乱想。
骆修的性格是越来越闷了,特别是把重心扑到公事上以后。但是经过这两天时间,她忽然发现一个之前被她忽略掉的问题。
毋庸置疑,骆修是她与之相处了七年多的老公,若说前几年是她不够懂事,不懂如何细心地去感受他的爱,那么如今几年之后的现在,她从他的动作中体会到了他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爱意。
她才明白,或许骆修并不是不爱她,只不过这个男人永远做的比说的多。
大概她的目光过于灼热,骆修猛然睁开眼睛,倒把她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醒的?”骆修摸摸她的额头,再摸摸她的手心。
“刚刚。”柳易芸见他那么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满心欢喜,“你累不累?要不要上来躺一会儿?”她拍拍身边的空位,努力往里挪了挪。
骆修呼出口气,用力握住她的手,之前一直高烧退不下来一直喊冷,这家医院最好的内科医生差点被他扔出门去。
柳易芸见他又没开口的意思,默默腹诽,她怎么会喜欢上这个闷成这样的男人啊!
“靖尧呢?你送他回去了吗?”
“会有人照顾好他。”骆修猜测,这个小子应该跟着他小舅舅去闹腾了。
柳易芸瘪了瘪嘴,就知道他一点也不关心儿子身在何处!不过,作为病人也要难得充分享受自己能够撒娇的时间,她朝他张开双手,“抱我去洗漱好不好?”
果然如她所想,骆修第一时间动作轻柔地抱起了她,让她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推测,“你说传染给你,我就会好的,为什么还是我病得那么厉害?感冒感到医院里来,连骆旭和丁颜的喜酒都没喝上,丢死人了!”
骆修微微挑了下眉,在他看来,婚宴什么的,根本不重要,所以他老婆也不必那么执着……
柳易芸见他还是不说话,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啊,本来还想着婚宴上,给那个谈俊晔敬酒道谢的——”
“没有必要!”骆修终于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
柳易芸弯起嘴角,以前她怎么没发现,逗他说话其实也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本来柳易芸见他表现那么好,都快心软了,不过,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力点了下头,她还有一个目标或者说是一种愿望想要完成。
chapter8
“芸芸,你好了没有?我在你楼下了!”丁颜一拨通柳易芸的手机就是一阵狂吼。
可惜接电话的人是骆修,“等着。”他吝啬地回了两个字后就合上了手机,走到卫生间的门口,“丁颜在楼下。”
“那么快?”柳易芸用毛巾擦完脸,跑回房间找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