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一头靠在花荣肩上,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
花荣摸了一下他一片冷湿汗水的额头,他还有些小小的发热。
“天杀的,怎么会这样!”武松双拳狠狠砸在牢门上,生了许多锈斑的铁门发出微微的一声震颤声。“到底是被算计了!虽然早有防备,但是没想到全被人家算在心里!”
“二郎,安静些。”吴用坐在地牢一角的阴影里,微微的白色反光是他手中轻摇的羽扇。“你现在着急也无用,还是坐下来,省些力气。”
“哎,军师!”武松几步走过去,蹲在吴用面前一脸焦急,“您是最聪明的人,还不快想办法!只要你说做什么,有我武二在!”
怒火的确能赋予人力气。武松也是许久未进水食又经历过剧痛的人,现在却还是一脸愤怒的神气嚷着要收拾这村子里的人。
“二郎……”吴用的声音略显微弱,他需要在阴影之中才能略略掩饰自己苍白的面色,“我让你安静些,你再吵我才真的什么也想不出来。”
武松被公孙胜拍拍肩膀,只好吞了声,跟着公孙胜一起退到另外的角落。
他们被一帮活尸送到这里,沿路一片昏暗,而且道路迷宫一般曲折。这完全是一个死路,就算能出去,也没有人记得住怎么进来的,说不定会误撞到什么更危险的地方。
外面暗色的昏黄反倒是这一片黑暗中的亮色。那是石壁上间隔整齐的两排火焰灯。在这个空气都不太流通的空间里,很难想象这些火焰可以安静地久燃不灭,一直黯淡而固执地照亮一片死亡的气息。
吴用的腿有点发飘,他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透支。洛倾城用她尖长的指甲抵住自己额头的时候,并不仅仅是控制恰好的威胁,似乎也对他下了某种咒术。
他明明已经安静了许久不动来保存力气,可还是感觉浑身抽空一般渐渐成为一个空壳。
吴用努力保持着清醒的脑筋,围着地牢仔仔细细查看了一圈,手指一直贴在石壁上,轻轻跟着脚步划过所有粗糙的倒刺。
放下手的时候,指尖已经磨破了皮,冒出了点点血迹。
花荣看了一眼已经昏昏入睡的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史进,尽量压低了声音,“军师,别看了,这里呼吸这么重,完全是不通的。”
吴用背对着他站在牢门前,看着不远处却遥不可及的昏黄灯光,“我知道。”
公孙胜在吴用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次放下掐算的手指。
“竟是没算到这种情形……”公孙胜感应不到丝毫道法可以开启的力量,嘴里嗫嚅着。他想起那个上山时清秀楚怜的洛倾城,再想起那个满目杀气的洛倾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人心,伪装之面具,果然最是算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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