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真心被我宝贝似的藏了十多年,最后全交代在子寒身上了。
他的戒断症状已经好转,我到家时他正像小狗似的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我上前搂住他,“又难受了?”
“一点点。”他把头抵住我的肚子,“木娜找上你了?”
“没事儿,都不是事儿,你别瞎操心,好好养身体。”
我这话还没撂到地上木娜又来电话,她说她就在剑桥路,要来找我喝酒。
我知道她其实是想确定子寒是否跟我在一起,我把子寒藏到衣柜里,等木娜过来。
她那个老公送她来的,手里拎着桶啤酒,搁下后就出去了。
木娜没让我开灯,拿一次性杯子一口气喝了好几杯,然后把我压到床上,推起我的衣服来舔我,手也伸进我的裤子里摸我。她在黑暗里折腾了很久都不见起色,就爬到我胸口小鸟依人的问我:“你对我真没感觉?”
“我不好这口,您知道的。”我扒拉掉她的手,理好衣服若无其事地坐起来。
“小帅仔,”她开始真正跟我摊牌:“你要走我不拦你,冲你哥的面儿上我就当这几个月是照顾一条小白眼儿狼了。但是你要走就算了,你怎么还能把我手下的人一块儿带走呢?我不管你把子寒藏到哪儿,你都得必须把他给我送回来!不提我在他身上搭的钱,单就我和他的关系,我也不可能就这么让他走。”
“娜姐,”我给她又倒了杯酒,“你在子寒身上搭的钱,跟他给你赚的钱根本九牛一毛。我俩少说给你赚了十多万,你放我们一马,当做回好事儿,让我们像个人似的活着吧!”
木娜打了个酒嗝,手撑在膝盖上歪头看我:“我要是不放过你们呢?你还能去报警么?”
“报警是不会的,我没那么傻,但是我姐夫小龙,还不知道你已经跟人扯证怀孕的事儿吧?你说你就走了一个来月,孩子都有了,小龙知道后会放过你么?”
“你威胁我啊?你觉得小龙能威胁到我吗?”
“那我只能赌一把了。”我话一说完她的脸彻底冷下来,我只好又笑笑,“娜姐,你要是不肯放过我们,那咱们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我和子寒去死,要么……反正我们是不会再回去了。”
她垂下眼盯着手里的杯子,半晌后终于松口,“行,那你们好好活,最好活出个人样儿来!不用送了。”
我还是坚持把她送到电梯口,她那个老公对我露出个很官方的笑容,又矮又胖,站在木娜身边才刚到她鼻子那儿。
他俩中间隔着一段距离,站在四面冷板的电梯里,木娜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个男人没看我,电梯门慢慢将我们隔断。
我想起小龙,苍白、神经、眉眼凶狠英俊,高高瘦瘦。他笑着看人时几乎可以说是爽朗秀气的,他造过木娜那么多真假难辨的绯闻,他说他睡觉时脚底下的那块儿床单要浇上水,这会让他觉得自己睡在母亲的子宫里。他最喜欢做的是“玩儿”那东西和吹牛逼,他对木娜总是不冷不热。但是当木娜不在家时他又开定位追踪看她的位置,当木娜喝高了回家尿在床上时,他又任劳任怨地给她擦洗。第二天说起这事儿时丝毫不嫌弃,玩笑中透露出宠溺。
一个月,木娜已经嫁人怀孕了,我也从那里搬出来,甚至搬走时只在门口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当时正坐在电脑桌前,边玩儿那个东西边转头对我笑:“以后有事儿打电话。”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住在那家老旧简陋的旅馆里,不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难过。总之,他们都与我、与子寒无关了。
我和子寒,我们相处相爱了这么久,除了上次他咬我的手指再没有过分的肢体接触。木娜松口的那天,他主动吻了我。
我其实很怕他会抵抗不住毒品的诱惑,在木娜跟我谈判时冲出来要跟她走。幸好他没有,我打开衣柜,他缩在角落里,我们两个的衣服堆满他的身边,那一刻他抬起头,在我投下的影子里凝望我,然后他握住我的手,“黎明要到来了,对吗?”
“它已经来了。”我把他抱到床上,处理了木娜留下来的垃圾,拉开窗户让风和路灯灌进来,再上床抱住他。这一点儿不浪漫是吗?可是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来说,哪怕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安静躺着也是浪漫的,别人无法体验的私密的浪漫。
我们静静望着窗外等黎明来临,他翻过身抚摸我的下巴,“我能亲你么?”
“你这么问说明你不够坚定,所以不能,我来亲你。”
我还没等埋下头他突然压住我,凑到我的嘴边轻快地亲了下,然后愉悦的盯着我看。
我问他:“就够了吗?”
“就够了,好不好?”他目光里又浮现出忧伤,我说好,他又盯着我看,然后从我的额头开始留下他冰凉的吻,吻到我的下巴,又吻我的嘴唇,我们没有舌|吻,他不停用他的嘴唇啄我的嘴唇,我的上嘴唇下嘴唇,分别被他柔软的含住,轻轻摩挲。
“我的味觉好像失灵了,尝不出你是什么味道。”
“那就一直尝,一直到你尝出味道为止。”
他又笑着问我:“那你尝出我是什么味道了吗?”
“凉凉的,软软的。”
“苦不苦?”
“没关系,我心里甜。”我肉麻的对他表白。
他也肉麻的跟我说:“我也这么觉得。阿昕?”
“嗯?”
“接吻的感觉真好。”他把脸埋在我的脖颈里,“跟你接吻的感觉真好!我有点难受。”
“我抱着你,你忍一会儿。”我紧紧搂住他,他在我怀里时不时的颤抖,叫我再紧一点再紧一点,我把他搂的我们俩都喘不过气,他的体温忽高忽低,很快冷汗涔涔,而后黎明来临,他又恢复平静,对我微笑。
☆、他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