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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香想要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自己未免自讨没趣,于是点了点头,便要离开。

“寻香姑姑,你且等等。”重枫叫住寻香,转身跑进帐,拿出一个粗大的竹筒,约有半臂长,交到寻香的手中“还烦劳寻香姑姑将这个交到殿下手中。”她轻轻的摩擦着那已经被抚得极光滑的筒面,声音中带点惆怅:“本打算亲手交给她的。现在看起来,也不知是否有这机会了。”

寻香思虑许久,到底还是接过。重枫挂着半是伤感半是期待的眼神看着寻香渐渐远去。身边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跟着沐清封那刻板的声线响了起来:“她除了来我们这里,也去了南蛮的驻地。”

“嗯。”重枫点点头,她忽而笑了起来“殿下当真是宅心仁厚,忙着家国大事,忙着大婚,也还记得我们这些人。”她这话中语气冷淡,只是难掩酸醋味道,看得出心中着实有些恼意。

“你把那东西交出去,就不怕……?”

“不怕”重枫转身看着沐清封“她不来找我,可是只要看到那东西,就算她不来亲自找我,也总会有人来找我们。我们已经走了那么远的路,总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重枫说得笃定,她背着手,眉目间收敛了那些伤感或者失落,显露出了近乎冷血的平静之色:“我已经把人带到这里了。那东西是交给兵部或者殿下,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它有那个价值。”

沐清封不置可否的勾了下唇。那份东西是她和重枫一起完成的,她自然知道那个东西的分量,所以对重枫的话并不反对。她扭头看着那个城,又看了眼沉默的重枫,远处坐在地上,一直遥望那个大城的秋明旭,担忧的看着重枫的易三,轻轻的吐出口带着些微凉意的气息:“是啊,我们都有回到那个城的理由。”

重枫没有应和,只是轻声道:“其实我很讨厌那个城。”

“有生之年,我都不想要再踏进那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国庆快乐

☆、第四章暗流

室内飘荡着乳香淡淡的气味,和草药的味道融合在一起,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有些苦涩起来。岑婉商斜靠在榻上,她的手边小方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蒸腾的汤药。每到这个时候,秋燥一起,头痛总是困扰着她,所以谢君擷总会遣人送来乳香镇痛,也不会非要让她随侍一旁。

如今她懒懒的靠着,头痛一丝丝的牵扯着她的额,让她有些虚弱的按住额,强打起精神听着面前探子的回话。

“……殿下接了重枫递的东西,第二日清晨便匆匆进宫了?”岑婉商低低的重复了遍探子的话,闭了闭眼“是什么东西?”

“是……听闻是地图,共三幅,是落北周边山川河流,村落军镇都在其中。”探子恭敬的答道,他见岑婉商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又补充道:“陛下见图后,立刻便遣职方司的魏郎中参祥。魏郎中评曰,绘制之精,方法之巧,余未所见也。”

岑婉商静默片刻,拿起桌边的汤药慢慢的喝着。汤药清苦,但她眉间并无褶皱,倒似饮茶一般慢条斯理的。眼见着一碗汤药见底,她这才轻轻放下,掏出手绢拭擦自己的唇角。她侧过头看了眼窗外懒散的阳光,隔了许久,才叹道:“多年前,我曾闻易家子少年聪颖,有天人之姿。如今,方才当真。”她轻轻的叹了声“何必非要进来淌这浑水……”她闭了闭眼,又仿佛自嘲那般:“我又何苦说他人。”

三年过去,当年风姿翩然的女性如今更显成熟,在她的身上,那温顺的气息中又融入了成熟女性带着媚意的慵懒之感,斜靠在榻上时,这种感觉便尤为明显。她虽说是像是陷入了沉思中,可探子却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又恭声道:“还有一事,昨日南蛮中起了些骚乱。”他说到这里,又有些羞愧的道“骚乱不足一刻便平息下来,属下无能,没有查到有用的消息。”

岑婉商闻言,只是托腮想了片刻,便挥了挥手,带着倦意说道:“下去吧。”她看着探子躬身离开,双眼慢慢闭上,在她的陛下召唤她前,她必须要养足精神去应对那些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

秋静庭是揉着眉间从正朔宫出来的。在她的身边,那位被急召入宫的魏郎中还满脸兴奋,在秋静庭身边躬身道:“殿下,老臣可否讨个人情,请问那位制图者姓甚名甚,如今又在何处?”

秋静庭淡淡的扫了眼他,魏郎中今年五十有六,也算是勤勤恳恳的一路爬上来的。职方司隶属兵部,而秋静庭为了避嫌,一向与兵部保持距离,所以除了朝堂上,她与这个看似敦厚的老人并没有什么交集。而且职方司向来是个清水衙门,位重权轻,两人相交更是浅薄。此刻见他搓着手问了,略一沉吟,脸上便挂上了笑意,回道:“魏大人莫着急,这位制图者,只怕魏大人也是旧识。”

“哦?”魏郎中虽然长期在清水衙门,但毕竟也是一路摸爬滚打的坐稳这位子十来年,他见秋静庭这样一说,反倒有些迟疑起来。只是话已到此,因此也不得不带笑问道:“老臣斗胆请问殿下。”

“此人姓重名枫,昔日太学院的学子,军器监的少监,如今的定威城军士”秋静庭看着魏郎中,安静说道“她现在就在城外驻扎。若是魏郎中想请教,大可去找找。”

魏郎中一愣,脸上瞬间闪过种种情绪,尴尬的笑了两声。秋静庭也不以为意,她自然知晓兵部与重枫另有交易,只是不会深谈。于是她淡然的朝魏郎中点了点头,就踏上了前往东宫的马车。

马车带着轻微的摇晃感,让秋静庭本就疲惫的心绪更觉困倦。她半垂眼眸,看着自己不自觉握紧的双拳。从出了正朔宫开始,那种被一直压抑住的恐慌感觉和疲惫就一下子席卷了她。就算她竭力控制自己不露分毫,可是隐在袖笼中的手还是难以控制紧紧蜷缩在一起。

就在寻香将画筒交给秋静庭,她展开地图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重枫的打算。那些流畅的线条,精准的定位与线路,就算秋静庭并不是很懂,也几乎是立刻的就察觉到了它们的价值。那一刻,秋静庭心中五味杂陈。她派了寻香去,心心念念的挂记着那人,是否瘦了,是否高了,是否变得成熟圆滑,又或者变得更加坦直锐利。她会怨恨自己吗?还是会挂记自己呢?是会转弯抹角的询问,还是会直白一如当初?无论如何,哪怕只有只字片语,秋静庭大概也会心怀喜悦。

但到底,却未有一句挂怀。这三卷地图,精致有,心思有,当真是算到她会不得不为这三张图跑一趟正朔宫,算到重枫最后会名正言顺的回到这个城。就算是算计,秋静庭也心甘情愿,可是这算计里,秋静庭最想看最想要的,却偏偏没有。是变了心变了情吗?她一闭眼就会想到寻香对她说,说那两人从远处来的时候,重枫中衣沾着水,包裹着似露未露的身形,在她身后跟着青衣的沐清封,那散漫的步伐,那带着淡淡笑意的容颜。是的,只要一想到,她便觉得自己的心就被什么紧紧的捏住,让她痛苦得难以呼吸。

在她缺失的这三年里,她原本以为自己只缺失了时光,但那更重要的东西是否也随着缺失了呢?秋静庭安静的坐在那里,她没有什么动作和表情,她已经习惯的压抑和掩饰自己。在朝堂上,在母亲面前,在下人面前,所以哪怕只有一人独处,她依然下意识的将内心紧紧的禁锢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就算里面再惊涛骇浪,外表也不露分毫。

“殿下。”马车停了下来,秋静庭稍稍的抬了帘,注视着窗外,窗外寻香恭顺的递上一张小条。秋静庭接过淡淡的扫了几眼,然后点了点头,道:“找到她,另外,此事莫要声张出去。”

她说完,放下了帘,耳边传来寻香稍微有些模糊的回应声。她慢慢的将心中那股郁气缓缓吐出,又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盘旋在她的心中,这天下的种种形式,仿佛是种习惯性般的,将情感的因素慢慢的挤到一边去。心绪稍宁后,她又低头看了下那纸条上的文字,写的正是今日南蛮营中那不足一刻的骚乱之事。她下意识的勾了勾唇,思绪渐远,那个少女似乎总是像阵台风,带着一股子的蛮横气息,无论行到何处,都非要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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