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耸耸肩,笑道,“那你随意,实在不行就直接给她一掌。”
“你让我动手我就动,我凭什么听你的!”华蓥哼声道,讨好地看向若鱼,“嫂子让我动手我才动。”
“好了蓥儿,别闹。”若鱼轻声道,定定地看了眼琉璃,叹息一声,“我还记得幼时因我呆傻总被宫人欺负,她虽是嫌我丢皇家脸面,但还是吩咐宫人不许欺我,母后为此罚她禁闭一月,至此她才再不敢帮我。”
“还有这等事。”华蓥惊异道,扫了琉璃一眼,眉目生厌,“可即便如此,她勾引姐姐是真真切切的事!算起来姐姐还是她的妹媳,如此作为,着实不知耻的很!”
“闭嘴!”傲情扫了华蓥一眼,语气微冷,她揽了揽若鱼的肩,歉意道,“孩子心性,说话不着头脑。”
若鱼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不怪她,帮着琉璃解释道,“那不是她自愿的,否则她今日也不会如此想不开。”
“我看她是自觉没脸见人吧。”华蓥径自低囔,对琉璃着实喜欢不起来。见傲情投来警告视线,她急忙捂住嘴,不敢再多语。
“是云后逼她的?”沉默的年糕突然道,脑海中不经意地回想起琉璃羞耻而隐忍的神情,心口有些憋闷。
傲情轻轻点头,“她不过是云后手上的一粒棋子罢了。”
“她为何如此听云后的话?”年糕继而问道,不明白她是如何忍下所有羞耻,又为何是非不分地对云后唯命是从。
“因为一个字——孝。”若鱼道,目光暗了暗,“我出去走走。”说着,沉重地走出宫门。
“我去陪嫂子!”华蓥道,刚刚起身,就被傲情的一记冷目射回去。
“把人照顾好,下次再乱说话,我剪了你舌头。”傲情唬着她道,见华蓥吓得捂着嘴,瞪了她一眼,快步追了出去。
“看什么看,让你照顾人呢!”华蓥对着看戏般看着自己的年糕哼道,拍拍屁股,溜了。
年糕看她走远,失笑地摇了摇头。
“咳咳。”微哑地咳嗽声自床榻传来,年糕一顿,快步走了过去。床榻上,昏迷的人眉头几乎皱到了一起,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轻咳。
年糕轻缓地将她扶起,让她倚在自己怀中,轻柔地顺着她的背。随着她的动作,咳嗽声才渐渐缓去。
琉璃缓缓睁眼,看了眼眼前的侧眼,双眼再次闭上,又昏睡了过去。
榕树下,若鱼一跃坐到树上,望着天边一处,眼中是少有的郁色。
傲情站在树下看了她片刻,纵身一跃,稳稳坐到若鱼身侧。“想什么呢?”傲情偏头问道,声音轻柔地怕惊到夜里的蝉一般。
若鱼不语,轻轻地把头倚在她的肩上,半天才道,“娘子,你说我娘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