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就是他绕过都护府,打通切断北原和西北之间,从后面攻击,对西北都护府形成威胁,帮助党项人。”沈白手指指后方。
“那不管哪一个方案,我们都会很被动!”杨敬禾看着说到。
“可我们的军力也不可能容许敌方如此轻易达到目的啊,除非是攻破我们北原都护府。”杨幕看着地图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对!”沈白点点头称赞,手指着地图:“纸上谈兵的想象要变成兵临城下之境,都须统帅胆识过人。然战场之上,对敌对我有两样东西很重要。对敌要‘知己知彼’,对我要能‘兵行诡道’。”
杨幕闻听后点点头:“沈郡王的意思是,做最扎实的防御盘算,想最离奇的攻防对垒。”
沈白看着杨敬禾:“令公子他朝一定是一个好的帅才。”
杨敬禾看着他们一问一答,老生慰怀。
次日一早沈白的队伍从枞树岭离开穿行,北原的六万多步兵在岭下以操演的方式欢送目前宋国名义上的最高军事统帅。
沈白看着下面的万人方阵队伍,旌旗飘扬之间,是宋军三大精锐边军的底气。
由榆林而过去,就是过去的河套地区,途中路过的统万城曾经就是西域赫连勃勃建立的都城。
而眼下的党项王的名字也很有趣,没有按照历史套路而来,党项王的名字竟然叫‘赫连天骄’。
不论是沈白也好,耶律安其也好,眼下这两个绝对的统帅都无法冷眼无视赫连天骄这样的人物。
他被宇文拓以数十万大军的攻伐,举全国之兵一役夺取西北之地,凭借古玉门关为疆域,划定了西北都护府。
但是客居回鹘的赫连天骄没有使得党项灭亡,而是以三十五的铁骑始终虎视眈眈的准备打回来。即便在回鹘的地头上‘借据’,也是一个不可小觑任人欺凌的对象。
就这以上两点,此人的能力之强,就能在战场之上排得上号。
而宇文拓的资料里对赫连天骄的资料不多,只是略微介绍了其人,四十五岁,是党项退守之后选出的王。
沈白一路直行,而在汴京这里,他丢下的炸弹却在陆续引爆。
宇文拓坐在龙椅上一只手不雅的在挖着耳朵,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有点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样。
“你说沈白走了之后,慎亲王按着他的意思安排了八、九位在京待职的举子出去任职?”宇文拓看着户部尚书说到。
“是的,陛下!”户部尚书站在宇文拓面前一副要讨回公道的样子。
舒昱在旁边对宇文拓眨眨眼,宇文拓会意的说到:“你先下去吧,朕问问是怎么回事?”
户部尚书走后,宇文拓看着舒昱,后者在宇文拓耳边耳语了几句。
宇文拓皱皱眉头:“就这么简单,因为沈白在古渡茶楼看到了东云书院的同窗而已?”
“就是这样,怎么皇上还以为有其他什么阴谋吗?”舒昱不解的问。
“不是这个!”宇文拓摇摇头:“有句话你没听过,叫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沈白想钻空子向下面布置文官也要有这个机会啊,你以为汴京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中书省吗?”宇文拓反问到。
“那?”舒昱看着宇文拓。
“查!”宇文拓一拍桌子,“下面那么多地方百废待兴,怎么可能会没有空缺,而且朕把六十以上的官员逐步遣返,怎么可能会有大批的年轻官员替补不上?”
舒昱听出了里面的猫腻,点点头,转身出去。
宇文拓坐在龙书案前,对汪公公说到:“去给朕请慎亲王来。”
汪公公领命出去。
子寰接到宇文拓的传唤以为是沈白有什么动作,想想他也只是到了北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啊。
赶到南书房,宇文拓直接问到安排官员的事情。
子寰松了口气:“这个事情的确是我和阿白故意为之的。”
宇文拓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阿白说我们树大招风,还是让皇上自己来处理就好了,何况皇上见微知著,一定能明察秋毫的。”
“哼!”宇文拓笑笑:“你们两个倒很有谋略啊!”
子寰赔笑到:“是很无奈才是,天家面前又不好说人是非,群臣面前又不敢直指人过。”
“这叫什么话,连你们作为朕的亲人都如此,那么还有人敢在朕面前说实话吗?”宇文拓不悦的摆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说到:“何况你们都是王爷还如此行事,那其他人还要怎么活命?”
子寰笑笑:“正因为我们是王爷,才不敢妄意而为,这其中的曲折别人不理解,皇上自然知道。”
子寰的话语带双关,一方面暗示宇文拓对勋爵的打压,另一方面却是说你宇文拓也当过王爷,应该知道夹着尾巴做人的浅显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