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妈妈一愣。
仙道跟妈妈数了数,戒指,结婚照,婚后生活,这些都是他早已拥有的东西,无需再为结婚费神。
至于日后的发展,仙道说流川必然是要继续打球的,他也仍会在行里工作,只要人回来了,在哪里生活都没差。
仙道妈妈对仙道三言两语的轻巧感到特别不可思议,在你看来事情就这么简单吗……
咦?难道很复杂吗?
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小枫知道吗?还有,仙道妈妈一顿,小枫的父母支持吗?
仙道果不然沉默了片刻,枫的家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所以?
他们的反应跟你不太一样啦…
仙道妈妈心想岂止是不一样,流川爸爸身上的戾气简直非同凡响。
彰,妈妈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小枫留在美国打球,你有什么打算?
那就打呀。
你……
仙道妈妈意外于他的不假思索,问他是否要跟流川一起在美国生活,仙道笑说关于这个问题早在当初流川回北卡上学的时候,他就已经考虑过了。
他从来没想过去阻止流川追逐梦想的脚步,但在没有足够的能力支撑起他的目标之前,他同样不会轻易放下在日本的一切。
也不能放下。
然而仙道妈妈并不认同这种方式,在她看来两个人若是长年分居两地,再是坚固的感情都会开始面临种种意想不到的状况,人类是感性的动物,害怕孤独,贪恋温暖,许多东西都需要切身体会才能获悉当中传递的讯息,一个拥抱,一个眼神,诸如此类的交互即便不多,都远胜过千里之外的满山书信,电话里的寥寥几语。
若流川始终站在仙道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那么彼此之间的坚持又怎会存在意义。
她并不质疑两个孩子的快乐,可倘若局面依然保持着目前的模样,毫无改变,她无法想象今后的日子仙道将如何度过。
只靠思念来生活的话是不行的,彰。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啦妈妈。
仙道妈妈忽然有些难过,她在此刻不知为何,想起流川还在神奈川念书时曾对她说过的话,自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是在这种时候翻开那段时光,明明是个比仙道还小的孩子,却拥有着仙道心中连她都涉足不到的地方。
彰是个很敏感的人,对他只有喜欢,是不够的。
喜欢尚且不够,又如何忍受时限未知的孤单。
仙道安静了许久,仙道妈妈对他的忧心一度令他出乎意料,能让平日睿智随性的母亲坐在这里和他谈论俗尘之事,这本就令他惊讶,而他发现妈妈似乎忘记曾经和爸爸之间奋不顾身无畏无惧的岁月了,那时候他们既不听话又固执的模样爷爷仅仅只是提了几句,自个儿都能记忆长青。
也许正因为如此妈妈当年才始终不打算要孩子,人本刚强,天性自由,又怎会甘于有所软肋,难了牵挂。
爸爸一个人对她而言,便已是足够了。
就像流川对他来说,也是一样。
妈妈,你知道枫的家是什么样吗?
仙道妈妈怔了怔,不明白他为何无端端问起这个,不知道呢……
仙道便笑,他很小的时候就去美国了,国中一年级才回到日本生活,只有他一个人。
诶?仙道妈妈有些意外,一直以来他对流川的个人生活始终不甚了解,所获知的一切信息来源都出自仙道,这两个孩子谁都不曾提及,她便以为流川独住只是单纯因为双亲工作繁忙而已。
我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只有一个房间能用,其他的都锁起来了,他告诉我这件事情之后我其实还是不理解,一个成天只喜欢睡觉什么都不想干的小鬼头,干嘛不直接住校呢。
既不写信,也不常打电话,住在始终没人回来的家里有什么意思呀,我完全不懂他在想什么。
仙道妈妈隐隐有些明白仙道话中的意思了。
仙道回想起那会头一次睡在流川床上的光景,他的海蓝色床单至今仍会在眼前浮现,床板硬得他毕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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