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呢?因为你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在你眼中我不是铁铮铮的男子汉,所以你觉得我只能够得到拥抱,而非以上之事──可是,我想证明我也可以这麽做!」
厚藤四郎捧起审神者的脸颊,使劲吻了一下那双唇。
他冲进自己的怀里或许也容纳在计画之中,因为这被抱起的动作实在是方便的巧妙。
主公怔怔地垂下羽睫,不敢与厚藤四郎对视。
「如何?大将,我跟其他人没有什麽不同吧?大家做得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哦?」
他得意的舔了舔嘴,彷佛用舌尖能回忆刚才甘美的柔软。
「真有罪恶感啊......」
审神者游移的轻声道,一下子用食指梳理月白色发鬓,一下子又故作忙碌的整理着衣襟。
厚藤四郎不满的看着审神者顾左右而言他,突然注意到正被整顿的衣领下,那覆着细致肌肤的脖颈。节骨分明的锁骨像颈炼般挂在胸前,衬着雪白肤色,优美姣好。
「大将,你还是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是个真正的男人?」
「我当然相信你是个男子汉,可是......」
「连这种事情都不能够完全信任,这样我可无法在战场上尽心尽力地为你打仗哦?你有办法告诉我,你对我的信任到底有多深吗?就算我这麽做──」
他搭住主公的肩膀,侧头朝那脖子亲吻。
用嘴唇仔细描绘骨头的棱角,接着滑上喉间浅浅隆起的喉结。这是除去重要部位之外,男人受伤最容易感到疼痛的地方,现在竟任由他人亲吻,他想,无论谁都会感到害怕的吧。
舌尖能够感觉到喉头滚动时的颤抖,以及审神者惊诧的喘气。
软舌轻舔着,一边带上啃咬,贝齿摩擦喉间,一种即将被吞噬的耸动,又有种恍惚的快乐。
可是,没有逃开。主公只有悄悄仰起脖子,让他吻得更深。
仅有柔软与唾液的融合还不足够,他想要一滴血液沾上嘴唇,铁锈般的味道,痛快,温热,灵魂之间的厮磨,凭着信任,他竟能让他触摸如此脆弱柔弱的地方。
但他又舍不得让审神者渗血。最後,他温柔却带点力道的用牙齿一咬。
咬完,再用舌头狠狠舔舐而过,假装自己舔上了那一点血红。
虚幻的味道从白皙颈子上红梅似的印记里散开。
心满意足丶雀跃不已。
厚藤四郎再度舔了舔嘴唇,万分得意。
审神者的眼中彷佛划开一道水潭,含词未吐而气若幽兰。
他的表情略显妖意,媚态横生,这才是平日的主公。厚藤四郎不喜欢主公望着他时带着点慈母的眼神,他喜欢那份妩媚丶那份妖异,神态似狐仙雍容华贵,又似天仙昙花一现。
「大将,你可以再性感一点没关系。」
「我就是无法习惯你生着一张纯真孩子似的脸却做出这种事......」
主公无奈的抱怨,羞赧似地以袖掩面,想要靠着这块薄布与世隔绝。
「你等着吧,大将!我的心灵已经升华成优秀的男人,现在只剩身体,待我修行完毕,下回便是换我把大将拥在怀里了!到那时候,大将,你明白的吧?」
「......厚啊,你真令我害怕。」
厚藤四郎露出爽朗又灿烂无比的笑容。
「对了,大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千万别再是不符合小孩子年纪的问题......算我求你了......」
平常云淡风轻丶不受摆布的审神者,以往始终凭着闲着没事敷衍全本丸的审神者,终於首次败在厚藤四郎的一意孤行之下。关於这件事只能以老话一句概括,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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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後,本丸将厚藤四郎风风光光地送了出去。
外头下着绵绵小雨,打湿了伞面。看着厚藤四郎逐渐远去的背影,审神者不经意间转动着红色油纸伞,沉默半晌,接着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主公,舍不得吗?可男孩子若是不出门历练的话,是无法成长的哦。」
陪着送行的近侍加州清光赶紧安慰着。
「与主人相合乃是刀的本分。您不用担心小厚,因为他是个十分坚强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