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嘿嘿一笑,暂时将家族里的事情抛到一边,道:“方才姑娘问及司空府招婿一事,倒是被在下给绕远了。”
花悠然心道此人并没有忽略她的问题,倒是诚恳。表面却只是笑笑,等待着谢瑜道来她想知道的事情。
谢瑜道:“说来也是件趣闻,想那司空景手段倒是有几分,却生得极其丑陋,五短身材,腰圆腿粗。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司空景的女儿亦生得十分丑陋。换作平常人家,这样的姑娘是很难找到夫家的。司空景如今是乌镇首富,女儿自然嫁得出去。三日前,司空景在司空府外搭起了高台,挂起比武招亲的旗帜,打算给她女儿找个夫家。世人皆知其女面相丑陋,却还是愿意前去争夺,自然是为了司空景的钱财。昨日有两个人交手,其中一人被打死了。事关人命,自然惊动了官府。官府要录口供,走流程,是以比武招亲暂时押后三日。”
花悠然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道:“倒是有趣得紧。”
谢瑜灵光一闪,问道:“姑娘想去看热闹?”
花悠然点点头。
谢瑜喜道:“比武招亲还有两日有余。姑娘自外乡来乌镇游玩,在下正好是土生土长的乌镇人士,这两日便由在下领着姑娘游玩乌镇,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花悠然思忖片刻,轻轻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无人催更的话,我就要放任自流的堕落了。
第5章青青子衿(五)
乌镇自古以来便是水乡,古韵十分浓郁,处处弥漫着古朴的气息。
世代居于乌镇的谢府亦如此,整座府邸算不得华丽算不得金碧辉煌,却处处彰显着古风古韵。
小桥流水,九曲回廊,假山园林,镂空花雕,结合成了精致而古朴的谢家老宅。
花悠然住进了谢府,住在了南边的小院子里。
谢瑜磨破了嘴皮子,才将总是面带微笑却始终不开口应承的花悠然带回了府。现如今,谢瑜便亲自在厨房安排膳食,打算让家里的厨子给花悠然弄一些精致的点心。花悠然虽然不怎么搭理他,可他的确是对花悠然抱有念想,青睐有加。既然喜欢,就要死皮赖脸去追,这是他平日里勾搭姑娘的技巧之一。
相对于谢瑜的殷勤,花悠然就淡然多了。她答应谢瑜在谢府住下,自然有她的打算。南边的院子是谢府招待贵宾的院子,花悠然三个人住着一整个院落,足显是谢府贵客中的贵客。下人们都被花悠然请出了院子,原因便是她不喜欢百花宫以外的人来服侍她。
房间内,花悠然正在给顾青衣讲解新的剑法口诀,岑壁青则执壶沏茶,气氛融洽得很。
顾青衣十分聪明,花悠然只讲解一次,她便已经明白,自行坐在一边凝神思忖去了。
花悠然欣慰笑笑,端起岑壁青沏的茶却并不喝。她微微抬眼,扬了扬下巴,示意岑壁青入座。
岑壁青乖巧入座,双手放在桌上,手却很自然的握成了拳。
花悠然见状,忍俊不禁道:“怎么?紧张?”
自戴了面具后,岑壁青便习惯了遮住脸与花悠然说话,没人看见她的真实表情,她觉得自然很多。此刻已经摘了面具,整张脸暴露在外,所有的表情都被花悠然尽收眼底,她有些局促。说实话,她有些害怕花悠然。其中缘由她想不太明白。如今她一门心思在报仇一事上,亦没有那么多闲心去追究原由。
此刻花悠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的确有些紧张,被识破,她拳头微微收紧,咬唇不语。
花悠然盯着她紧绷着的脸,看了许久,开口道:“你很怕我吗?”
岑壁青只微微摇头,也不说话。
花悠然道:“那便是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窗,看着院子里开得正艳的娇花,看出了神。从小到大,花悠然都有个习惯,喜欢站在窗边想事情。她觉得在房间里是一个世界,推开窗,那便是另外一个世界。每每心情烦闷,她便推开窗,看窗外的人景物。看着看着,心情便会慢慢好转。此刻,她目光悠远,思绪飞得很远。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知晓她的习惯后,总喜欢在她心烦的时候采摘开得正艳的花朵,偷偷放在她的窗沿。多年前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花谢了再开,而那个采摘花朵的人却早已不在。良久,花悠然收回目光,关上窗,走回桌旁,若无其事的坐下。微微抬眼,便看见岑壁青额头的疤痕。自额头到右眉,不算太长,却很明显。这道疤痕是几月前留下的,伤到了头骨,故而留下了疤痕。正是因为这道疤痕,花悠然才没有把岑壁青当做云浅。
屋内很安静,花悠然将目光从岑壁青脸上收回,开口道:“知道我为何要给谢瑜机会接近我们吗?”
岑壁青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花悠然皱了眉,有些不悦道:“你若真的不知道,大可不必留在我身边,我百花宫不养无用之人。”
岑壁青一怔,抿起了嘴唇。花悠然是故意给机会谢瑜靠近她们的,这一点她一开始就知道。由鄞州到乌镇,花悠然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做。但是,她们一路上的衣食住行都早已有人打点好,每到一个地方,花悠然都是直接带着她们去一处地方歇息。然而到了乌镇却没有直接去指定的地点歇息,诚然,这是花悠然故意卖出的空子。那么,为何要故意让谢瑜来接近她们呢?
花悠然没有再说话,心里的确有了一丝不悦。她很早很早以前便有一个打算,便是为百花宫培养一批高手,帮助她处理事务,一起守护百花宫。她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当然不会随便在外面捡孩子回百花宫。所有她带回百花宫的孩子,都有她们的过人之处。当初她决定带岑壁青走,其中一个原因便是看中了她那种不轻易放弃的傲劲儿。岑壁青在血泊里爬起摔倒,她都一直在远处看着,觉得满意才下得决定。现如今,岑壁青的表现却不能让她满意。
岑壁青并不是很笨的人,她很快就感觉到了花悠然的不悦,心里那股害怕便又涌了上来。她有些惶恐的站起身来,低着头道:“壁青大概知道宫主为何故意让谢瑜接近我们。”
花悠然看都没看岑壁青,淡淡道:“你且说来听听。”
岑壁青道:“宫主定是知晓谢府与司空府之间有过节。”
花悠然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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