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娜塔莎，看看布鲁斯，他们难道不够好？不值得爱吗？当然值得，可超级英雄和普通人之间有一道鸿沟，不是指超能力，而是背负的责任——你充其量只要对自己的研究课题负责，对自己的团队负责，而我们，我们天天都得为整个世界负责。所以，虽然索尔长得人高马大的很有安全感，可当你想找个肩膀靠着哭鼻子、求安慰时，他很可能在任何地方——除了你身边。”
他的恐惧，他的绝望，他的忧心忡忡，佩珀都不会真正理解，也无法真正理解，无论她多么想这样做，多么努力，都无济于事。所以，英雄永远都是孤单前行的。
——除非他有另一个英雄相伴。
这也是作者君托尼cp只吃霜铁的原因，托尼的脆弱和复杂只有二公主能够真正理解，因为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但洛基的循环是——他想要做一件自认为对的事，然而整个过程严重跑偏，结果是一场灾难；他或者别人开动脑筋，寻找弥补的方法；最终历经波折问题被解决，他活着，四肢健全，但却永远地失去了一些什么。
在这方面，美国队长多余了，他确实够坚定，但他的坚定只会令托尼更加自卑，更加频繁的犯错。（我好像再次安利了自己的盾铁不相配论啊……）
写到这，好像还没讲老贾为啥一定要死。因为这是托尼蜕变的最重要环节，如果贾维斯活着，托尼就不会彻底崩盘，也就很可能不会同意签那该死的《索科维亚协议》，也就没有内战，他和冬兵之间就成了私人恩怨，线索将全部混乱掉。
而且作者君私以为，这也是对托尼本人想法的尊重，只要他愿意，可以再造一百个一千个贾维斯（作者君也认为贾维斯有备份），人工智能是不会真正挂掉的，但托尼却没有。他没有复活贾维斯，因为他更愿意把他当成真正的人类，一个可一不可再的生命，永远永远地留在记忆深处。
至于快银，他成就的则是绯红女巫。
没人愿意过打打杀杀的生活，绯红女巫和快银被制造成怪物，但只要他们还拥有彼此，就能够过回普通人的生活，无论这有多困难。只有快银战死，旺达才会孤单一人，无家可归，除了复仇者联盟，她将无处可去。要不是无路可走，谁会愿意和仇人长期共处一室，一起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
所以，快银也必须死。
综上，虽然我们不想英雄受苦，但唯有苦难才能造就他们。
第35章35.邪神很忙
他们没用上三分钟那么久就集中到昆式战机周围，洛基仅仅来得及向那对奇怪的双胞胎投去好奇的一瞥，就被催促着登上了战机。
“奥创知道我们会去找它，一定已经做好准备，”美国队长如往常一样开始做战前动员，“这是一场鏖战，我们必须面对，但索科威亚人民不应受到伤害。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城市陷入战火前引导和保护他们撤离，我们救出罗曼诺夫，消灭敌人，并把战争控制在我们与奥创之间。”
“我想我应该去救娜塔莎，”角落里的班纳博士突然开口，“鉴于我不能再在任何民众聚集的场所变身，这次任务我恐怕帮不上比这更多的忙了。”
史蒂夫没有立即表态，他皱着眉像是在衡量什么，而一旁的洛基却放下了手中一直拿着的starkpad。
“你必须参战，”他面无表情地说，“更精确地说，是浩克必须参战，这回敌人很棘手，我们不能非战损减员。”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不知道浩克之前干了什么，”班纳博士恨恨地瞪了眼坐在远处的绯红女巫，“我不能再接近平民了。”
“相信我，无论是谁刚刚建了一个基金会并砸了一百亿进去，离开三个月后却被告知钱已经被花去三分之一，都一定会拼了命在第一时间搞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洛基少有地摆出一张扑克脸，不得不说那有点儿瘆人，“来吧，班纳博士，我们得单独谈谈。”
“拜托，洛基，我们已经有一位大家长了，不需要另一个。”班纳博士试图用打趣来让邪神放弃，但后者坚持盯着他，直到他不情愿地起身。
新上岗的人工智能星期五在尽职尽责地驾驶飞机，空无一人的驾驶室刚好做密谈之用，邪神和没有变身的绿巨人并肩站在那里，前者低头瞥了眼贴在驾驶台上的“贾维斯是我的副驾驶”的字条，叹气开口。
“听着布鲁斯，这回你必须让浩克出来助我们取胜，”他说，“而且战斗结束后必须离开。”
“知道吗？你听上去就像个混蛋，打算榨干我的利用价值，然后再一脚把我踢开。”好好先生布鲁斯少有地双手抱胸，一脸阴沉。
“联盟里总得有个混蛋，”洛基勾起他招牌式的坏笑，“有些事你们这些正派人看不惯也做不来，但我却不在乎。当我决定加入复仇者后，就开始着手在各国政府和联合团体内部安插眼线，而三个月前，我的眼线告诉我政府正在准备出台一项‘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看来美国的新任总统对我们并没什么好感。”
“政府想要监管我们？这不是什么新闻，也不是什么坏事。”布鲁斯苦笑，“像我这样的不稳定分子确实需要监管。”
洛基摇头：“不，与以往不同，这回他们要把事情摆到明面上，一旦法案真的被通过，那我们就将丧失一切优势，完全处于被动地位，民众不会再支持我们，我们只能成为政客手中的一把枪。而对于你和索尔这样不可能被控制的超级英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扔进高科技监狱，一辈子也别想再呼吸哪怕一口自由空气，拜拜鸡腿，拜拜实验室——”
布鲁斯皱起眉来，他不想让浩克伤害任何人，但也不想被永远关起来。
“如果你留下，他们就有借口找联盟的麻烦，”洛基继续分析着，“为了保护你，所有人必然会与政府发生直接冲突，这只会推动法案被通过，实属不智。”
“只要我走就万事大吉了？”布鲁斯不甘地苦笑，他知道自己留下会拖累朋友，但又不愿意就这么离开，而洛基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距离万事大吉还远，”他望着脚下的乌云，“干掉奥创后你们或许可以休息，但我就有得忙了。贿赂各国政府高官，曝光支持法案者的丑闻，引导舆论导向我们这边，甚至要开始着手探查两党下一届的总统候选人，并提前提供大笔竞选经费搞好关系，但愿上述的一项或几项能派上用场。”
“为什么不直接来个心灵控制，多简单？”布鲁斯讽刺，“就像那姑娘对我做的那样。”
“不行，”洛基难得一本正经地解释，“人类总是本能地排斥自己不熟悉不了解的事物，我们必须使用人类惯常的方法，不能出格，否则一旦被挖出来就会变成更大的把柄，甚至造成各国政坛对超级英雄的恐慌，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
“明白了，”博士点点头，“而你解决这一切的大前提是我这个导火索必须走人。”
“你大可以恨我，用你的绿拳头揍我，把我甩来甩去，反正主意是我一个人出的，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洛基张开手臂，一副“你想怎么样都行”的模样，这让善良的班纳博士再次开始内疚。
“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想保护我们，而我——我——”他先是垂下头，最后又抬起与洛基对视，“我会离开的，但浩克的事我不能答应，我真的不想再伤到什么人了。”
洛基歪着脑袋，绿色的眸子里显出嘲讽。
“你知道托尼最让我动心的地方是什么吗？”邪神突然问，布鲁斯则疑惑地皱起眉，不清楚为什么要提这个，“是他面对未知的勇敢，他永远不惧改变，即便上一步迈错了踩了一脚狗屎，他也会大胆地迈第二步、第三步，犯了错就去纠正它，遇到障碍就清除，而你——像你一样的所谓的好人，一旦做错了事就只知道逃避、忏悔，好像只要龟缩起来抱着脑袋什么都不做就会有超自然力量从天而降，把一切都修好似的，简直天真怯懦到令人发笑。”
“可浩克能做的只有毁灭——”布鲁斯颓丧地争辩。
“那就去毁灭！”洛基轻吼着，“唯有毁灭才能重建，唯有行动才能弥补错误，裹足不前只会贻误时机，抱憾终身。内心的平静不是靠什么冥想、什么修心术就能达成的，那些都治标不治本，你必须去战斗，同心中的恐惧，只有打败了它才能真正控制它。”
他看着一脸茫然的布鲁斯，叹了口气：“想想吧，如果你什么都不做，而我们最终战败，或者当中的某个人死于敌手，你的后半生要怎么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