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开口,襄阳王还笑得慈眉善目:“襄阳地处偏僻,下面的人读书不多,礼仪不全,教白少侠见笑了。”
——话被抢了!白玉堂暗暗掐一下手心,面上还是笑着点头:“好说,好说。”
“可是不瞒白少侠你说,就连本王这里,也还闹不明白,时下上元已过,中元尚远,你这焰火炮弹,是放给何人呢?”襄阳王问得很慢很认真,可是他话音还没落地,刚刚松懈了三分的守卫们就又警醒起来了,也有卖力气的寻位置预备捅刀子,更多卖嗓子的就跟着一迭声地吆喝——“给谁看?啊?给谁看?”
给谁看这个问题么,好说它不好听呐。白玉堂吸一口气:“你们啊你们,这么紧张干嘛?是怕我一刀砍了你们家老王爷呢,还是怕……”他说着话袖子一振,手心里三颗乌黑锃亮的小石子抛了两下,一把抄紧,含笑。
“呵。”一声冷笑从林木阴影处传出来,正在白玉堂背后,听着是个中年汉子。
那人笑了一声,又说话了:“白老五,你还嫩着啊——你就当你那两下子天下无敌么?须知这暗器两个字,天底下玩得好的,你还排不上号子来。”
因是背对着看不着对方样貌手势,这位置却是白玉堂状似无意之下精心挑拣的,进可控襄阳奸王,退可求一线生机逃脱。这也不是随便就能转身的时候。可是他耳力过人呐,虽则有风刮着草叶树丛,白玉堂还是隐隐听见了牛筋拉开的声响。
这是谁呢?玩弹弓的?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不过那都不要紧了。白玉堂也学着他呵呵几声笑:“纵是学艺不精又何妨呢?这位前辈,就敢拍胸脯说能抢在五爷手底下救了你家王爷无恙?”
切,这种事,就算他再怎样一流高手天下独步,也不敢先发了——白玉堂可以拿命来拼,他们家王爷的命谁敢随随便便给拼掉的?
再次冷场。
襄阳王不能动,白玉堂不肯动,剩下的人统统不敢乱动。
半晌,忽然方才那个瘦高个的说话了,面无表情:“白玉堂,你就算等得陷空四鼠来了也没有用处。”
咦?全场人都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