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彰闭一下眼,再睁开。嗯,个子是高了,可就还嫌瘦了些,瞧他往高处那么一伸手,袖管都松脱下来了。等这档子事了了,做二哥的不光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人生大事,也要拉着这孩子多吃些膏粱美食才行哪。
正这么想着,白玉堂查完了一圈,皱着眉头回来:“古怪。”
“嗯?”韩彰心道,你这么一句古怪,二哥我听不懂啊。也没见你在哪摸出两根利箭两捆飞刀的,怎么就古怪了呢。
“机关大小七七四十九处,可是都锁着呢,死的。”白玉堂伸手比划了一圈,“哪有这样弄机关的,这不是白费工的么。”
这么说,是真没什么问题了吧。韩彰放松下来,蹲地剔牙:“我看这样也挺好,他白费工,咱们白捡便宜——不然干脆一把火烧了他的,管他开了也好没开也罢,放着这么个奇奇怪怪的楼,总归是祸害。”
“别呀!”听到二哥这么说,白玉堂赶紧一把扯住,“你不觉得挺有意思的么?外面看是规规矩矩的八角楼,里头数却是九角九边。”
九角九边?韩彰依言数了一圈,还真是!既然这样的话,他摸摸下巴:“老阳九这样的数他都敢用啊,还藏在里头偷偷摸摸的——包藏祸心这词就是跟这儿用的对吧?嘿,那就留着它,别烧,到时候这也是一条罪证。”
然后呢,哥俩儿对着盘坐地上,白玉堂划拉着地上还没清干净的浮灰,给他二哥讲这楼虽是襄阳王造的,却也是结构精巧如何玄妙。韩彰点着头听了一会,不由得感慨:“老五,你真是比我们这几个做哥哥的都聪明多了,就这玩意,别说你只花了那么一小会工夫,就算全都解透了画图给二哥我照着瞧,也得大半天才能弄下来!”
谁知白玉堂听了这话,手指忽地顿住了,叹了口气:“其实小弟也是早看过草图的,改动也不过三两处罢了。”算起来,还没过半年呢吧?楼小冲忽然跑到开封府,然后从傻呆呆变成傻透顶了。
那也很厉害了。韩彰看他五弟,白玉堂却在那支着脑袋蹙起眉头来,不知在想什么。
快到夏天了吧?可是深夜这楼开着窗,四面八方通起风来,也颇有几分凉意。
半晌,韩彰终于拍拍他五弟:“既然无事,去吃点东西吧。”
白玉堂回神,摊手:这空荡荡的楼架子,哪里有东西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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