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玉堂为何匆匆一瞥就知道堂堂展南侠居然怕水,当然是因为堂堂白五爷他自己也是坐在船上就暗暗心惊的主。说来也怪,明明是江南子弟,又在海岛上过了这么多年,本该视波涛如平地一般才是。难怪他干娘和四哥都说,老五上辈子一定是在水上吃过亏。
老赵独自掌着船,豪情万丈。正值潮水初涨时分,天风海浪交加,寻常的船工都不敢出海呢。这么一想,他又忍不住唱起歌来,长长的调子混在风声水声里,倒听不真唱的什么。
“来陷空岛,展大人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顶着海风挂上舱门,白玉堂才想起,展昭查着案呢,怎么有空追来这里。
展昭点点头,外面声响太大,他放了包裹凑近一点来,把那晚的情况细细说了,听得白玉堂直蹙眉:“那些捕快有功夫的?”太没面子了,他居然没看出一点蛛丝马迹。白玉堂稍稍偏开头去,看着门柱。
“是那些人演得太好,展某也毫无知觉的。”展昭笑笑,拍了白玉堂两把,“眼下急的却是这一桩事——”说着他提起水囊晃晃,“上回不辞而别,对几位庄主多有得罪了,恐怕还得请白兄从中斡旋,美言几句。”
“美言有什么用?大哥急了连我也一样骂。”白玉堂这么说着,却早伸手夺了水囊去,“你别管了,我来安排就好。”
说话间船已靠岸,白玉堂预先出舱吩咐了老赵——西滩停靠,多带人回来的事莫要说与旁人知道,这会恰好海风略宁静下来,他便拉着展昭一起,登上空荡荡的沙砾滩。
静悄悄地摸过一片乱石嶙峋,七拐八弯地,展昭终于觉得眼熟:“通天窟?”
白玉堂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一比,丢行李到展昭怀里让他抱着,去那边石壁上敲敲打打一番,点点头,绞动开关,洞口暗门移了开来。他自己随即拔刀在手迈了进去。转了几圈,上下左右全都检查过,白玉堂有几分失望也有几分满意:“进来吧。我去帮你弄那个,你就藏在这等消息——对了,你确定那一口烟已经没事了吧?要不不行的话,拼着打一架也让大嫂给你把把脉。“
“没事。”展昭跟他进来,才放下行李,白玉堂已经转身出去,背对着他挥挥手,跳过山石奔卢家庄去了。
洞口虚掩着,夕阳余晖还未褪尽,展昭吸一口气暗自调息,该是没什么大碍。此处等候虽然无聊,他却也知公务在身,案件待查,不是现身与四鼠争执的时候,只得按住性子在窟里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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