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耸肩:“就算五爷有心,也没处找他去。从来就没听说过哪里的机关暗道是建成这个样子。”
赶不走,甩不脱,展昭干脆带着白玉堂北上。这一路是微服暗访,身边又是少年侠客作伴,竟然让他找回了几分当年热血闯荡的味道。只是进入灾区日深,满目都是流民、废屋、冲毁的田垄,使人心情日益沉重。
这下不用明说,白玉堂也知道展昭是干什么来了。几天下来他终于忍不住,趁个没人的工夫一把扯住展昭:“喂,这不是很明白了吗?你家皇帝花了那么多银子、运了那么多粮食过来,这里的百姓还是在挨饿!展昭你快去把那些贪官统统抓起来押到京里砍头——要不然干脆交给我……”
“胡闹!”展昭抽出袖子来,“几个州都淹了,这是动动刀子能解决的事吗?”
白玉堂泄气地蹲在地上,拿刀鞘戳着泥土:“那你说怎么办?指望那些蠹虫良心发现,还是求河神把吞下去的粮食都吐出来?”
“若是包大人来,一定有办法……”展昭仰头望天,天气倒是算得上晴朗,就是没有风吹,略嫌发闷。
展昭感慨着,却听到白玉堂一声嗤笑:“什么事都要你家包大人?那他还不得累死。”
他说了这一句,原以为展昭会生气,谁知展昭听了只是一怔,半晌忽道:“没错,都是天子重臣,总有过人之处——今早在河边远远看到的那个王大人,展某就看他是个有计较的,白兄以为如何?”
王大人?白玉堂想来想去,摇头:“我没注意。”说到早上,他就只能想起展昭去帮一个颤巍巍的老汉扶梁木,还溅了一身的泥。他自己在干什么来着?唔,好像是两个无赖仗着有把力气抢别人孤儿寡妇的米被他逮住教训了一顿。
半夜。展白二人在“王大人”住处探听归来。
白玉堂若不是有展昭拉着,几乎就要跳出去宰人:“那个混蛋!这里的百姓连房子都被冲跑了,他还定高粮价!谁能买得起啊——他还揪着两撇山羊胡子笑!”
“白兄你冷静点!”展昭死死按住他,“你过来得晚没有听全,王大人是变着法向富商借粮!”
先前被贪渎的米粮银钱,要追回殊为不易,且须上动天听,一来一回不知费时多少;且安抚流民、筹集物资总要人经手,涉事官员岂能尽行究办。而定高粮价,吸引天下粮商云集于此,届时粮价自然跌落,也不失为一个……万般无奈之下的办法。
忽然展昭眼睛一亮:“陷空岛似乎产业不小……”说了半句他却后悔了,产业再大也是别人自己挣下来的,眼下这千里输粮终究是赔本生意,哪有逼人破财的道理。
白玉堂却只愣了一瞬,已经想通其中关节——他重重一拍展昭肩膀,喜道:“我马上给大哥写信!大哥正念着要怎样把河北的生意做大呢!”
等回信的日子很心焦。直到展昭把几处重镇都转了一圈准备要回京,陷空岛的信息才传了回来。
白玉堂迫不及待地打开纸卷,读了一遍,忽然吃吃笑起来,家里哥哥嫂子可真有意思,这个要给展昭也看看——
除开输粮河北的事情之外,纸尾用朱笔大字重重地写了两行,那是他大嫂的笔迹:限他白玉堂十天回到陷空岛,除非……看中了什么人要相亲的话,可以爱耽搁多久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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