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子的背笔直地挺着,细细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潋着柔光的眸子还驻在舞鞋上,万千人宠爱着佳子,等着佳子,她只等着一个人。
“佳子小姐,有想过结束单身,找个爱的人一起生活吗?”助理擦起了另一座奖杯,上面刻着“东京芭蕾舞公开赛冠军”,如此古早的奖杯还保留着,佳子小姐是个很念旧的人,但没见过她对谁动过心,更没见她谈过情。
“我从来都不是单身。”佳子说。
“啊,”助理吃惊地抬头看着几乎不说此类私事的芭蕾舞女王。
“我这里,有一个人,但是我们无法在一起,”佳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一边等待,一边陪着心里的她。”佳子笑,“所以我从不觉得自己是单身。”
佑里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消息很快被打听到,她会看到那面墙吗?她期待着,又忐忑着。没关系的,就算还是和现在一样,她也不觉得自己是单身。她拥有过这个世界上最温暖她的感情,已经很幸运了。
新家距离佑里的公寓只有四五分钟步程,其实就处在同一片公寓区,她没有告诉佑里,如果提前告知,以她的性格不知会不会半夜里就搬走了。佑里的小小堡垒她进不去,那就做邻居也好,这是她半年多前的想法,现今实现,丝毫没有言出必行的得意,倒是无奈又失落。再豁达,也无法绕过佑里。所以佑里现时的封闭她也完全理解,佑里再通达,也绕不过她。宿命纠缠就是这样吧。
冰雪消融了,又是一年春天,南半球的那个城市该转秋季了。据说佑里最近会结束假期回国,那部大热的冬季电视剧《堡垒》佳子看了再看,觉得要是改编成舞台剧就再好不过,或者,这根本就是佑里和自己的写照,但最后一集她没有看,不敢,不甘,不忍看,怕那是自己和佑里之间的谶兆。
园区外有条樱花道,佳子的腿脚慢慢能自主行走,不过要拄着拐杖。她有时会戴上帽子围巾出门来到这里,在树下坐上半天,听听花盛开的声音。在国外时也会见到樱花,但极少有家乡的骨味,那年大雪,佑里就陪着她踩雪,权当是来赏樱花了。
掩耳盗铃的事情有佑里陪着,她也能当了真。
在花下坐了两小时,佳子撑着拐杖站起活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原来是封两小时前的邮件接收提醒,自己在路上可能没留意。是佑里的邮件,指尖在这时麻了,点了几次才触开那封邮件,标题很简单,“给佳子。”下有个大附件,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字:佳子,给你写的舞台剧本已经完成,也叫《堡垒》,咚咚咚,敲门了,佳子在家吗?
佑里,佑里,你给我说过波德莱尔,讲过弥尔顿,可没有一句话真正走进我心里,你敲门的三声响音,却胜却诗章无数。佳子将手机捏住,笑并哭着,并着天上飘下的细雨,一把黑绸伞挡在头顶,佳子抬头,是那位惹哭她的诗人佑里,她一只手插在风衣口袋,另只手稳稳擎着伞,“知道啦,知道啦,”佑里仿着她的语气,她来了。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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