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被夺的愤怒一下子蹿了上来,驽勒抓住纹斛的手想抢回鸡腿,“啪嗒”一声,又一个油纸包从袖子里落了出来。
纹斛眯眼。
“噫。”
王富财再次躬身捡了起来。
“哟,这不是淑妃娘娘托陛下寻的花籽么,唉,瞧老奴这记性,竟忘了给娘娘送去。”
王富财拿着油纸包走了,驽勒拂袖,这回空荡荡什么也没甩出来,纹斛失望地收回目光,继续啃鸡腿。
“你当告诉朕不用缩减饮食也能减肥的法子,堂堂一国之君,总饿肚子也不是个办法。”
驽勒居高临下地看纹斛,体型上的绝对优势让任何人都会觉得压迫感十足。
压迫感十足的纹斛不紧不慢啃完鸡腿,在衣服上擦擦手,然后抚着心口说:
“啊,撑着了。”
驽勒:……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纹斛被拖出去了,可没人敢真打他,皇宫里个个儿都是人精,哪里瞧不出来皇上这是在闹脾气,真打坏了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所以纹斛衣冠整洁地被请了出去,衣衫不整地被请了回来,身上的衣服倒是皱巴了,人却半点没遭罪。
驽勒哼了一声。
“不用节食不用运动也能减肥的法子倒是有。”
“我那会儿就是这样瘦下来的。”
驽勒一听有门儿,忙凑近了竖起耳朵取经。
“我背上被人拉通划那刀你看见过罢。”
纹斛进宫第一天就被扒光了,背上那点小花纹驽勒知道得比他自己还清楚。
他当时也觉得奇怪,可宫闱密辛说来说去也不过那两样,纹斛没说,他也懒的问,皇室之人谁没有那么几条光辉战绩。
他昨晚上被蚊子咬了指甲盖儿一样大的包,他找人哭了么。
“那次差点丢了命,床上趴了三个月,起来的时候就瘦了。”
纹斛伸手在驽勒背上比划了一下,后者只觉得有些痒,从他手指划过的那条斜线蔓延开来,不多会儿整个人都痒了起来。
“大概就这么长,你要一次性到位还是分批次来?”
酥麻转瞬便被阴寒取代,驽勒看着纹斛那双沉恳的眼睛,一巴掌把他推到了旁边去。
“胡闹!”
驽勒气急败坏地跑了,留下纹斛舒舒服服在冷宫的院子里晒太阳。
端把躺椅,拿条毯子,再从旁边放碗儿茶。
吃饱了撑着揉肚子,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
卫诚瞧着瘦脱了形的云娘心中不断懊悔,是他当初没本事,否则也不会让云娘一个弱女子替他受了这许多苦。
“云娘,没事了,往后有我卫诚护着你,再没人敢欺负你。”
云娘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卫诚,好似到现在也没认出他来。卫诚从属下口中得知云娘是从贼人老窝里救出来的,那时已经叫那群禽*兽折腾得不成样子,这一路好吃好喝将养着才稍稍好些,只意识仍不清楚。
这群畜牲!
卫诚死死捏住拳头,若不是贼人已叫他手下屠戮干净,他定要活扒了他们的皮!
“公子是何人?”
云娘哆嗦着问了一句,紧接着好似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扑过去抓住卫诚的手道,
“公子可是路见不平的侠士?可见过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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