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俊的墓碑前摆着好多的百合花,还有一把吉他,那是我曾经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是他珍爱的东西,我想可能是他托梦了吧!
那天的风很大,刮到脸上跟刀割一样难受,我看着丁俊的照片淡淡的泛着黄,像是被雨水侵蚀了一样看不清颜色和摸样,我触摸着心生疼,我脱了羽绒服放到一边,从袋子里拿出各种冥币放在防风桶里一张张点着,我对他说听说这些到那边能变成钱,你好好收着等着以后我过去了好养我,我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曾几何时我不止一次嘲笑过那些烧纸给故人的人,甚至我曾经对丁俊还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千万别给我烧纸,时刻都得记得我是一个文艺青年,不吃这套,丁俊取笑我说什么文艺青年就是一个写点字编故事的骗子。可才多久,即使知道那是迷信我也相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有人给我批了件衣服,我惊怔的回头居然是墨皓安,一身黑色呢绒大衣包裹着他健壮的身材,他摘下皮手套戴在了我的手上,然后蹲下接过我手里的冥币一边烧一边肃穆的看着丁俊。
我惊讶的问:“你不是要在那边呆一个月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一百零七章:婚礼
他依然肃穆的看着丁俊的墓碑说:“今天我应该来看看他。”说完低头把最后剩下的纸钱全部烧光了,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丁俊的墓碑说:“哥们,谢谢你让贺瓷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说完嘴角用力上翘,然后点燃一支烟放到旁边。接着说:“我今天是来求你的,求你让贺瓷嫁给我,如果你要是……”他说到这突然仰望了一下天空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继续说:“如果你答应我,就让这大风停下来,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让这大风刮的更猛烈。”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真他真的能听见,原本刮脸的大风瞬间就停止了。
我也在那瞬间不可思议的怔住了,呆呆的望着墨皓安,他看着我露出欣喜的笑。
“谢谢你哥们,不过我答应你,今生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等到来生……”他说到这突然特别不舍的看着我,像是在下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几秒钟之后,他扶着我起来接着对丁俊的墓碑说:“等到来生我把她还给你!”他说的很郑重,我哭了,此刻我搞不清楚这是感动的泪水还是悲伤的泪水,总之交杂着悲与喜。
我们的婚礼定在了那之后的第二个星期日,那段时间我们每天忙的不可开交,订酒店试礼服等等,弄得我焦头烂额,我总是埋怨墨皓安把日子定的那么仓促,我说都到年底了,过完年在结呗,他却很坚定的跟我说必须现在结,夜长梦多,我就笑了,好像是再不结婚我就能给谁跑了似的。他胆颤的看着我居然点了下头,那架势真生怕我和别人跑了。
我说结婚行啊!咱俩去民政局低调的领个证然后再请爸妈们搓一顿,干嘛弄的这么大啊!我见不了那种大场面,特别是现在,我害怕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会哭。我说着说着就伤感起来。
当时我们正在试礼服,他紧紧的把我搂到他怀里在我耳边说:“我想丁俊都答应我娶你了,他也一定不希望我委屈你,你要想,婚礼那天他看到了也会祝福我们的。”说完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仿佛再给我一种力量。
我突然觉着其实人生真的很奇妙,有些东西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就像墨皓安,从我们刚认识到现在他一直是最了解我的人,比我妈都清楚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婚礼前我去看了琼娜,几个月不见,她看起来比之前平和的多了,嘴角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我说我要结婚了,她紧握着我的手祝福我,她说:“她参加不了我的婚礼,可是她会在这里为我祈祷,好人终究会得到幸福的。”我发现她变了,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风风火火的琼娜,她成熟了很多,可是唯一不变的是她还是像个姐姐一样关心我。
她跟我说监狱的生活她已经适应了,每天虽然很单调,可是却觉着特别轻松,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没有了欲望反而让她觉着很美好,还开玩笑说如果伙食在好点的话她都不愿意出来了。
我知道这些话不是只为了不让我担心说给我听得,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可我还是觉着伤感,因为我看到琼娜瘦了很多,脸颊两边都凹了下去,我知道即便她在这里心灵洗涤的在好,可是一向奢华惯了的她一准受不了。
即便我早就打点了看管琼娜的狱警,也总是给琼娜寄衣服、被褥药品等等。我听说过监狱里的饭连乞丐在垃圾桶里捡的都不如,我心就疼。
走的时候琼娜好像看出我对她的心疼,她笑着对我说:“我在这好着呢?再过几年我出去还当你的碉堡,丫的谁攻我我就说老娘我可在监狱呆过,一准没人敢惹我。”她说完哈哈的就笑了。
我也笑了,只是笑的很忧伤。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我给骆骆发了e-mail跟她说我要结婚了,希望她能参加,我等了一夜,不断的刷新邮箱,也没等到骆骆的恢复,我就特难受,哪怕她不来,只给我一句祝福的话我也会好受点,终究还是一场空。
结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墨皓安把婚礼仪式定在了教堂举行,他说虽然我们不是教徒,可是他总觉着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