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在那之后,以丝毫不变的态度与统一郎相处。统一郎也是同样。半个美男子的模样,带着余裕的笑容,仍旧受女性欢迎得不得了。
要是说出口的话--
在统一郎不在的地方,雪人独处的时候,不知想过多少遍。
(那家伙要是把那个说出口的话。)
说什么?
他对自己--感觉到欲望,什么的?
(实在太愚蠢了。)
不过他是知道的。他明白的。那指尖所传递的热度。他既非笨蛋亦非小孩。被那样子抚摸,无论是谁也能以本能理解。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
……说不定,在那夜的很久以前,早就知道了。
可是,要是他认真地表现出那种态度的话,自己大概会拒绝他吧。统一郎是男人,自己也是男人。不管如何都无法把他看作那种对象。既无法想像自己去拥抱他的情形,反过来说,要被他拥抱,自己应该也无法忍受吧。
即使如此,要否定统一郎这个人本身,雪人又办不到。
虽从没跟对方说过,一生都没打算要跟他说,作为同僚,雪人是信赖着统一郎的,同时作为友人亦很尊敬他。有很多地方他自问不如--这么想着,雪人微微一笑。
(虽然让人生气的地方也同样地多。)
不过,那毕竟是作为一个人,作为朋友的感情。
(……“不过”)
可是。不过。即使如此。在混乱间不断的重覆,无数个表达转折的连接词。真麻烦哪,纷纭纠葛的千丝万缕。
所以,不要说出来比较好。不要被他说出口比较好。--不想破坏彼此的关系。
统一郎也是,大概明白雪人的想法。在那天以来,从态度没有表现出来,连气味也没嗅出。除了偶尔几乎擦过的视线以外。
如此一来,表面上什么都维持不变,日子就这么的过去。他以为从此以后,也一直照样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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