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散?什麼意思?”
“誰知道。那會兒,那傢伙的影子都很淺,晃悠悠的,就像個幽靈。我忍不住就想讓他背攝影包墜住他,好像不這樣做他就會像霧一樣消失了……沒錯,就是像霧一樣吧,風一吹就會散掉不是麼?”
飄散,消失——是想不留一點痕跡地離去麼?與內藤分手這件事,把那智逼到這步田地了嗎?如果不是,那是發生了別的事嗎?
離開了那智,我愈發真心地希望那智得到幸福。而且我相信,那智也在為爭取幸福而不斷努力。
雖然我始終相信……但是,沒錯,這個世界上,努力並不能奏效的情況出乎意料地多。
“不管怎樣,他現在過得很好。人曬黑了,還越來越像本地人啦。不過他會嚇一跳吧,居然有個十年不見的朋友來找他。”
“……但願他肯見我。”
“怎麼說?你們吵完分的?”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來龍去脈,我只好低著頭鼓搗膝蓋上的防風夾克。我知道來到那霸就再也用不上防風皮夾克這種東西,但我是從北海道趕過來的。
“根本沒吵過。我們都認為再也不會見面了,然後分開的。”
“呃,那個,我開門見山地問吧,你們有過戀愛關係嗎?”
“有。”
我極其自然地點了頭。
“是嗎……”樺山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我要見他,抓住他,問他需不需要我。”
“很有戲劇性嘛。……我可以拍照嗎?”
這個問題似乎是認真的,並沒有開玩笑。我慌忙拒絕,樺山頗為惋惜地說:
“兩個男人二十年的愛情,這可是很不錯的題材啊。”
把我鬧了個大紅臉。
*
“那智哥哥,你正月要回東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