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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23.到老妹子饭庄吃饭(3)

彭丽蓉说,你们的酱腌厂叫百味酱腌厂,厂址在什么地方?我也经常去桥镇,咋没看见你们厂子的牌子呢?

张学稗说,我们的厂子就是原来的桥镇屠宰厂。原来挂的是木牌子,这个月要改挂铜牌子,正在省城定做。我厂现有职工三百一十二人,其中大学本科学历的就有十一人,大专学历的有十九人,中专学历的有四十多人。我们的产品一般不在本地销售,由省城的外贸公司代理销售,主要出口到日本、韩国、罗马尼亚、阿尔巴尼亚、埃及、伊拉克……你到桥镇看到的厂区其实是我们的蔬菜储存仓库,我们的主厂房都在江北,有时间我可以领你到我们厂子去参观。

彭丽蓉说,哎呀,你可把这酱腌厂给做大了。桥镇的产品听说还没有出口的,你们生产的咸菜都整到伊拉克去了,真不简单哪。

张学稗说,可不是。美国和伊拉克在战争期间,我们的咸菜没有运过去,伊拉克人民觉得餐桌上少了什么,他们的战斗意志也受到了损失。据说萨达姆被捕以后,美国大兵在萨达姆早餐的桌子上发现了一碟咸菜,就骂萨达姆,这个王八犊子太奢侈了,竟然吃这么贵的咸菜!

彭丽蓉就乐,你们单位的职工也发咸菜吗?

张学稗说,发。一个月只发半斤。

彭丽蓉就说,那你们厂子的职工都是萨达姆。

张学稗很严肃地说,老同学,你可不要把我刚才说的事儿当玩笑。下次我来,我给你拿一份合同,你就知道我们的咸菜到底出口到多少个国家了。

彭丽蓉不笑了,说,我信。彭丽蓉又问,我还没问你,你总这么一个人生活也不是办法,是不是也该再找一个了?

张学稗说,不想找了。像我这种事业型的男人,哪个女人跟我,她都会受罪的。我们单位有四五个大姑娘都在追我,其中大学本科的一名,大专的两名,中专的两名,我根本就不理睬她们。我是一个求实的男人,我没把自己看得太高。我不就是一个企业的副厂长吗,我就是李嘉诚、霍英东又能怎么样。做人要低调,要谦虚,更不能撒谎。我要找女人,起码要找个和我年龄相当的,绝对不能找年轻漂亮的,也不找高学历的,更不能找有家庭背景的。我要找的这个女人,我看着顺眼就行,她对我知疼知热就行。最好她是一个离婚女人,因为离婚的女人都会珍惜再婚。老同学,我说的是不是在理?

彭丽蓉说,在理。你这么一说倒是把我启发了。我们堡子就有一个,和我一个姓,也是我本家的一个堂妹,比我小两岁,也是刚离婚。男人原来是堡子里的猪倌儿,后来他到省城打工,参加了一个养猪培训班,后来他就在省城的郊区养起了猪,也是把生意做大了,现在资产至少也一百多万。他又找了个大姑娘,就把我堂妹给蹬了。不过这小子也挺讲理,离婚的时候给我堂妹五十万,说以后缺钱还可以找他……如果老同学有意思,我给你们安排见个面。

张学稗说,老同学,你误会我了。刚才我有一句重要的话没跟你说,我要找的这个女人,我必须对她很熟悉,而且我和她绝对不能有媒人介入。

两个人不知不觉中把一斤酒都给喝了,但两个人都没醉。只是两个人说话更放松,话题也更没有忌讳。也就在这个时候,张学稗把背着的兜子拿过来,拽开拉链,从里边掏出了一件羊毛衫,递给了彭丽蓉,老同学,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你不能不收。你也不能对我误会,我到你们堡子来收菜,你对我这么热情,我也不能不对你表示感谢。这件羊毛衫也有点拿不出手,才六百多块钱,你先凑合穿吧,等到天冷的时候,我送给你一件雪貂大衣。

彭丽蓉接过了羊毛衫,把她坐在了屁股底下,说道,老同学,谢谢你送给我礼物。今天咱们在这儿喝酒,也真喝出了气氛,也找到了我们小时候的感觉。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

张学稗说,今天我们确实喝出了气氛。越喝我越觉得这些年我们好像一直都有来往似的,对你的模样我也感到一点都不陌生,这大概也是缘分吧。我真恨我自己和你联系得太晚了,要是在吴玉刚认识你之前我跟你联系上,我肯定要追你。

彭丽蓉有些害羞地说,那时候你追我,一点劲都不用费,我当时就会答应你。

张学稗说,可惜呀。

彭丽蓉说,可惜就可惜吧。这也是命。

彭丽蓉让她的徒弟又端来两碗酒,两个人继续喝。喝着彭丽蓉有点兴奋得过分了,她竟然把屁股底下的羊毛衫穿在了身上。现在是七八月的时候,穿着单衣服都出汗,但彭丽蓉穿着羊毛衫,却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她穿着羊毛衫,突然趴在了桌子上哭了起来。她一哭,让张学稗感觉到很惊慌,他就把她面前的酒碗端了过去,自己喝了,说,老同学,你别喝了。今天怨我,和你喝酒,我一点风度都没有,不知道保护你。

彭丽蓉说,稗子,我没喝多。我心里难受。

张学稗说,蓉子,你心里难受就对我说吧。

彭丽蓉说,我家有丑闻哪。我不生孩子,是因为我有病,吴玉刚又不和我离婚。他在牛鞅子乡还有一个家,那个女人是乡小学的教师,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今年都三岁了。他没和我离婚的原因,是为了他的仕途。因为他将来的目标是想到县里、市里、省里,我和他离婚,对他肯定有影响。他和那个女人很神秘,那个村的人都不知道吴玉刚是十栋房乡的副乡长,因为十栋房乡和牛鞅子乡相距二十多里路,两个乡的人基本互不来往,那个村的人只知道吴玉刚是那个老师的表哥。稗子,你说我现在是个啥,我活的很不自信。有的时候我都想死,可是我又不能死,因为我的父母年岁都大了,需要我照顾。稗子,往后你说我该咋整?

张学稗说,你和吴玉刚是必须要离婚的。离了婚,你什么都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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