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很想知道,这里会不会还残留有一些我的痕迹。
墙壁上挂的古典山水画把屋子衬托的很典雅,果真还是她一成不变喜欢的风格。顶上挂的绿色风铃倒是很别致,她曾告诉我那是她大二生日时某个男闺蜜送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蓝色的沙漏,我虽知道她喜欢沙漏的流逝,但我没见过她买沙漏。
至少以前没有。因为她说,流逝的东西太容易引起伤感。她还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光,日子都是静止的,永远都不会流逝,永远都不会握不住。所以,她说,她不买沙漏。
而现在,她桌子上却摆放着沙漏。
也许,在她的心里,我跟她的时光,早已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流逝了,她到头来还是没有握住。
在宁式微的房间里,我目之所及,完全没有我当年送给她的东西,也没有我跟她共有的东西。看来,大约她真的已经放下过去了。
我该不该为她的放下而感到高兴呢?毕竟我提出分手的时候,就告诉她,要忘记我,再找个比我更好的人。她真的照做了,她真的还是那么听我的话。毕竟已经三年了。
三年,好久好久了。
我感慨着,又默默地走到床边,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和陌生的脸。我承认,她现在比以前漂亮了很多。可是我以前从来都没有介意过她的长相,我知道她爱我,我也知道我爱她。其实这样,就足够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副容貌,但愿她不是为了自己的长相不自信而去整形。她不该这么傻的,但愿她没有这么傻。
我看着宁式微,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我俯下身,在她眼睛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没有醒。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睡梦中的宁式微,就轻轻地关上门出去了。
该与不该,我现在也很难分辨清楚了。我不知道宁式微心里都想些什么,甚至不清楚自己心里又都在想些什么。现在这般交叉遇见,若是再继续烦乱下去,似乎,不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他·零六不速的客人
不知为什么,我不由自主地把车开到了z大的运动场,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舒晴雨居然没有打电话催我回去。
回来的这一个多月里,我经常在h市的大街上寻觅当年的影子,我想要通过h市某些没变的地方来寻找当年里留下来的事迹。只是我还没有勇气来这里——z大的运动场,今晚却鬼使神差般地来了。
运动场上的人不是很多,正好的月亮照的人影格外悠长。三年前,就在这个地方,我跟那个女孩儿提出的分手。
我慢慢地走到看台上,坐在曾经多次坐过的地方,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分手的一幕幕在我的眼前浮现。
是不是因为毕业了,所以我们就分手了?不是,我知道这答案不是。事在人为,人不会因为客观的条件而有多大的影响,那做好的决定早就隐藏在嘴边,只等着最会找了一个合适的契机,说了出来而已。
我提出分手,她居然没有挽留。
这是我意料之外的,我以为她会求我留下来。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淡淡地答应了,只问了一句为什么。我告诉她,我不给她一个很好的将来,让她找一个更好的人来照顾自己。之后,她就什么都没说了。她的眼睛茫然地看向了四周,抱着胳膊,好像是在发抖。看她这个样子,我很心疼,就把她揽在怀里,亲昵地抚摸着她的脸,吻她,就像平时我们很好的时候一样。
可是我知道,在那一刻之后,我就不能再这样对她了。我知道她爱我,可我不知道她在拿生命爱我。
我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慢慢地吞吐起来。一根之后,又接着一根。不尽兴的抽烟,总让人觉得很烦闷,所以我就继续抽下去,抽到自己感觉尽兴为止。
我抬头仰望着天空的月亮,真的是很圆,很亮。我该不该跟她说一句对不起?她现在过得好吗?
第二天中午,我抽空约了宁式微出来,坐在街角一家小小的咖啡馆里,温暖而又明亮,感觉很舒适。
宁式微轻轻地搅动着汤匙,看完了窗外的景色,才开始认真地看着我。我见宁式微脸色红润,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气色,也就放心了。
宁式微向我表示了感谢,又问我是怎么找到那家酒馆、怎么找到她住的地方的。我跟宁式微调笑了一会儿,就把昨天发生的情况详细地告诉她了。又坐了很大一会儿,宁式微才起身说回公司上班,我就借口找迟春华有事,开车送她一程。
没错,我的确找迟春华有事。
到了冰蓝策划公司,我跟宁式微刚出电梯口就看了迟春华,真是少了去找她办公室的麻烦。跟迟春华打完招呼之后,宁式微就去工作了,我跟着迟春华一起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寒暄了几句之后,我就话不转弯地直接说了。
迟春华的老公是l汽车有限公司的财务总监,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知了他的账目上存在有很大的问题,只在这半年之内,就有了很大的亏空。鉴于与迟春华和宁式微他们策划公司的这层合作关系,我就没有说出来,先打听清楚事情情况再说,所以总裁他们都还不知道。我自己已经暗中调查了一下,但始终查不出来这些亏空欠款的去向。
我把这种情况告诉了迟春华,问问她老公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并让她留意一下。
迟春华有点震惊,谢了我告诉她这些,她说她一直都不知道她老公的财务事情,并说往后会注意观察一下的。
然后,我说11月15日是我的生日,准备请几个人吃饭,邀请迟春华前去,最好拉着朱丹一起去。迟春华听了,稍微有点意外,随即一想就知道是因为宁式微的缘故,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并说一定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