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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千凡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断了，费力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桑千凡啊桑千凡，你命硬到老天爷都不收你。心头一梗，一滴热泪从眼角滑下去。
“阿凡，阿凡，醒醒。”
这声音……好耳熟，桑千凡皱眉，还没来得及思索，身体倒先一步作出反应——泪流个不停。
“阿凡，身子还疼吗？你爹也太狠心了些，抽坏了两根柳条，你可是他亲女儿啊。”
嗯？她这浑身的伤不是给那个醉酒的屠夫打的幺？爹用柳条抽打她，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桑千凡费力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因生活劳作而显得有几分老的脸。
“娘……”桑千凡弱弱地叫了声，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可以看到桑王氏脸上每一道细纹。
“你也别倔了，你爹是为了你好，那个胡屠夫家卖肉的，天天都有肉吃，你就答应了吧，你也十六了，村里哪个姑娘十六没嫁人？孩子都抱一双了。”桑王氏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桑千凡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怎幺，时光倒流了吗？她嫁给那胡屠夫已经有两年，那胡屠夫好酗酒，与前村刘寡妇不清不楚，喝完酒回来就打她。开始她还回娘家告状，结果回去后，胡屠夫打得更凶了。
桑千凡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阿凡，你回句话啊，你爹都已经收了人家的五十两银子了。”五十两在这时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普通人家两年的嚼用。
“不嫁，打死我都不嫁给那个胡屠夫，谁收了银子谁就去嫁。”桑千凡哑着嗓子废力说出这些话后，便用被子包住了头，暂时求得一方安静。
“唉……”桑王氏叹了口气，出去了，门吱哇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