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缓缓摇头,“他们人多,我们未必打得过他们,在后面悄悄跟着。”
镖队最终停在了另一片林子里,押后的镖师过来汇报,“他们一直跟着。”
张镖头道,“今晚加一个人值夜,务必防住他们。”
穆炎凉自然不敢睡,何牧之却是个心大的,怀里抱着兔子靠在穆教主怀里呼呼大睡。
天亮后镖队继续上路,何牧之却不得劲了,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缩在了一起,只想着能好好的伸一个懒腰,奈何箱子空间有限,顶多能让他坐直,想要伸个懒腰却是难上加难。他趴在穆炎凉身上小声哼唧,拿着他一只手指咬在嘴里泄愤。张镖头不时开开箱子拎出小灰去放养,顺便告诉他们哥舒翰还在后面锲而不舍跟着的消息。
何牧之气得牙痒痒,爪子在木箱四壁上各种抓绕,恨不得自己也变成小灰,也好出去撒欢的跑一跑。
后面远远跟着的哥舒翰也是摸不着头脑,那队镖队看上去很正常,那口箱子虽然大,但要是藏起两个人还是有些勉强,更何况他们一直盯着,里面要是有人的话不可能一直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哥舒翰道,“再跟半日,没有异常我们就回去。”
此刻箱子里的何牧之遇到了一个新的挑战:他想嘘嘘了。其实从早上起他就一直在憋着,可是哥舒翰一直在后面跟着,总不能在箱子里解决,只能一直忍着。
“教主我想嘘嘘。”
穆炎凉枉有一身本领此刻也束手无策,箱子中垫着厚厚的稻草,底部却是几块木板钉起来的,最宽的缝隙足有一根指头那么宽,何牧之要真在箱子里解决,一定会顺着缝隙淌出去。一只只放了一只兔子的箱子突然沿路淌下一串水痕,必然会引起哥舒翰的怀疑。而且这几日以来,不管穆炎凉怎么专心练功,他的内力始终卡在六成水平无法再提升,若是三绝圣手也在,他还真没把握能打得赢他。
“教主,”何牧之把头扎进他怀里,特别委屈,“我想嘘嘘。”
穆炎凉唇角微勾,他的耳力极好,已经能听到数里以外的水流声,沧州界内多大川大河,听水流的声响应该是一条不小的河,马队若要过河,必然会淌水而过,箱子**也不会引人注目。穆炎凉也在箱子里窝了一天多,心里烦闷,如今正好逮着机会逗逗何牧之。
“小牧,想嘘嘘么?”
何牧之点头,“想。”
穆炎凉忍着笑,竟然轻声吹起口哨来。
“唔,教主!”何牧之两手捂着下面,弯着身子气鼓鼓的瞪他。
“好了,不跟你闹了。”穆炎凉怕把人惹急了,正色道,“前面就是一条河,到时候趁着过河,你解决了就是。”
“真的么?”何牧之小心的不碰到自己的小腹,挪动着转个了方向,扒着木箱的缝隙往外面看。
果然走了不到一刻钟,水流的声音就越发大了起来,听声音是一条挺湍急的河流,张镖头勒令停下来整顿,本来马队的马之间都有一条相连的绳子,可是河里路滑,万一有马摔倒恐怕会连累前后的马,因此暂时将绳索拆了下来。
他们这匹马在马队的中间位置,很快就走下了河,水流果然湍急,不时有溅起的水花从木箱的缝隙里溢进来。
何牧之还愣着,穆炎凉碰了他一下,“小牧,快一些,不然要到对岸了。”
何牧之“哦”了一声,还是有些愣怔,他在箱子里跪起来,箱顶碰到了头,只能微微弯着腰,又看了一眼穆炎凉,有些不好意思,“教主……你转过去。”
穆炎凉撑着头笑看他,“你哪里我没见过,害羞什么。”
何牧之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别别扭扭的脱了裤子,往后偷瞄了一眼,穆炎凉还是那副挑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何牧之一下子窘了,“你闭上眼。”
他脸上一团红晕,连耳朵都红了,穆炎凉看的好笑,也不再逗他,“好罢,我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