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这么多才多艺啊,你跟陆寒倒是可以聊聊,他之前,噫!”王敦正趴在地上跟胡橙有一搭没一搭扯闲篇儿,倏然之间,地面在他们两个人之前訇然中开,里面钻出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咋的了哥们儿,让人给煮了?”王敦打了个寒颤,赶紧伸手把胡橙拽了起来,自己也跟着一咕噜爬起来,虽然应激反应暂时撤销了,但是这玩意儿看多了还是有点儿影响食欲的,胡橙又有点儿小洁癖。
人头睁着灰白色的瞳孔,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王敦和胡橙,没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好像被打的地鼠一样,又默默地潜进了地表以下。
“谁能解释一下这个梗?”王敦跟着打地鼠的地鼠小弟一探头儿,发现在他钻进去的地方,空出了一个一人多宽的缺口,下面已经看不到那颗血葫芦,黑洞洞的,好像一张觊觎着吞噬一切生命、来自地狱的血盆大口。
“也许是那边得到了消息,派人来跟我们联络的。”胡橙说。
“你注意到刚才那个人了没有,他的脸上全是刀剑伤,致命的伤口在颈侧,一刀毙命的,锁骨下面似乎还有没有完全拔掉的箭头儿,应该是死于乱军之中,如果你要打通的是那个带兵打仗的男人的关节,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心腹。”
王敦的眼睛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脸都是小星星,一面给江户川胡橙跪了,一面露胳膊挽袖子给他来个探地穴。
“我先来,我肩膀宽,不知道能不能缩进去。”王敦自告奋勇道。
“如果不能呢?那你岂不是卡住了,到时候我更进不去。”
“不不,我要是卡住了,你就踹我两脚,肯定能下去的。”
胡橙面无表情地放弃了争先,看着王敦暗搓搓地缩了进去,还别说,那个地洞就好像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还真是一点儿富裕的地方也没有了。
“好鲜亮的活计啊。”王敦刚刚一蹦下去,马上就发出了服气的叹息声。
“什么活计?”胡橙摆摆手示意他推开,紧接着一提溜腰就跳了下来,动作优美神态从容,完胜王敦的**向后平沙落雁式。
“你看看,这个洞打的,简直是倒斗儿界的扛把子。”王敦吞了吞口水,冒出了一种无良奸商的念头,很想在这次行动之后把那位地鼠儿兄弟纳入自己的账下,顺便把奎子踢出去当大伙计。
“恕我直言,奎子虽然在咱们的买卖里不算什么厉害角色,放出去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你看看他把我家的男仆吓掉了多少毛就知道了,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轻易招惹他。”胡橙似乎一眼就能看穿王敦的小心思,非常“彬彬有礼”地规劝道。
“哎嘿,我就是那么一想,哪儿能做对不起的兄弟的事情蛤蛤蛤。”王敦心虚地笑了两声。
“不过看样子那个人也许就是对方手下的将校,所以挖掘的功夫不错,可能是之前修栈道时候积攒的手艺吧。”
胡橙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虽然是一条简易的地道,该有的借力点都是打好的,就算是成年男子走在里面也不会觉得太憋屈,当然王敦这种虎背熊腰的型号除外,不过一旦窝住了身体还是可以勉强通行。
“就直接跟着走吗?”
“走吧,自古华山一条路,怕怎的。”胡橙点点头,从背后戳了戳王敦,对方颤栗了一下,听话地打着头阵往前走。
“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走着走着,胡橙忽然竖起了耳朵对王敦说道,并且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裳襟儿不让走了。
“有吗?你们胡家人是不是耳音都特别好啊?”王敦闻言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别说,还真的有动静。
静谧的栈道之中,时不时地传来那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奇了怪了,附近没有水珠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