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疼得很,难道宿醉?
怎么可能是宿醉……
不愿去想,不能去想,我紧握方向盘,咬着牙努力说服那个将要逃离的自己——华奥的案子,确实是有哪里,隐隐不对……
下午还有行动,我心念繁乱,回到局里却见队上人来人往,车满后院。
“黄小猫!怎么才回来!”裴正在停车场门口看见我,扶着车门仰手催道:“快快快!还有十五分钟出发!”
一看手表,一个多小时的归路生生叫我开出三个小时来,有多漫不经心?
我赶紧“嗯”一声答应,不敢再想旁的事情,逆着人流,三步两步冲往枪械科,领了九二式手.枪一件,子弹五发。
“腰套?肩套?”枪库管理员简短发问。
我刷刷签好字,答:“肩套。”
这次围剿非法赌档,旧城区中街巷环境复杂,自然是越隐蔽越好,亦防止抢枪。
趁管理员核对子弹和弹匣的功夫,我火速脱下短大衣,将腋下枪套环双肩配戴牢靠。
几分钟后,随大部队出发,我开车,车上另坐三名男同事,一名女同事,均携带枪支。我们紧随头车,就是指挥车后面。裴正在指挥车内不时通过对讲机与各小组保持联系。
半小时后,黑赌档匿藏所在,一片低矮小楼群,四面八方停满大小车辆,相临楼道、屋顶尽皆伏满便衣。
按照计划,我和同车的女同事常颖先行试探。
局里也不知哪处寻来两套老旧衣服,大秋天我俩穿裹得灰头土脸。
手上再提一床五花大绑的脏脏被窝,我随着常颖上楼。
五楼破败门廊,空镂的砖栏露出红泥本色,栏台上三五破搪瓷盆,种着大葱。
两侧伏兵,常颖泼辣道:“妮子!可是这里吧?”话音间浓重的外省方言口音。
我边跟着她走,边稚气娇说:“大姨,别找了,我可累,我要回家!”
常颖停在一户门前,门板上一个福字斑驳难辨。
“说啥呢?——就是这户!瞧把你宠的,吃不得一些些苦!……”常颖故意大声,起手“咣咣咣”敲铁门:“开门开门!小邓啊,我侄女到啦!——小邓!小邓!——”
少顷内门缝隙一开,探出个寸头大汉,劈头道:“**吗?!”
常颖说:“咦?小邓在吗?”
寸头厌烦皱眉:“什么小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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