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那个特警在叫我。
“小猫……”程芦雪轻扶住我的脸,她的声音摇弋。
真好啊,真叫人安心。我乏透了,闭上沉重的眼皮,昏昏睡去……
再醒来时,天色微明。
熟悉的窗,风撩起帘角,是一个清冷的夏日的早上。
程芦雪侧身坐在凌乱的书桌前,静静看着我。
我“腾”一声从床上弹起,半跪半坐,紧紧团抱原是好好盖在身上的毛巾被,开始发窘。
而程芦雪也像一下从失神中醒来,凝住我,舒缓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她是成熟而娇美的,亦如昨夜。
她难道就这样看了我一夜?
“哎呦!”我扶住脑袋,哼道:“哎呦!哎呦!头疼!”
“傻瓜……”程芦雪说:“这叫宿醉。”
她并没有起身,或是做出些别的什么动作。
她只静静坐在那里,喊我傻瓜。
“哦……”我气馁馁颓坐床上,半晌才说:“……谢,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她们呢?……”
“当然是都回家了。”程芦雪亦安然:“十一点前准时开到大望地铁站,把杨笑婵完整无缺交给她妈妈,然后送许梵梵回家,然后……没有什么好办法叫醒你,就把你扶上楼……”
“扶?……哦……原来我还能走几步,那好……那好……呵呵……”
她的安静使我不安,为什么?我只能自嘲着逃避,但我在逃避什么呢?
“小猫……”程芦雪终于轻也重地说道:“你有多久没画画了?”
她的问题猝不及防,子弹一样打入我心脏。
可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情,我被戳穿了所有的心事。
空荡荡的墙壁,斑驳的粘贴的痕迹。所有的画作都被拿下。我的画作。
乱哄哄的书桌,**裂的砚台,无处可循的画笔,方便面的残杯,不是宣纸的废纸……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