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寒冬腊月,也从未冰冻过,待大雪纷飞之际,湖畔银装素裹,倒映在湖中,如梦似幻。
一座两层小楼临湖而建,虽不奢华却尽显素雅,一条以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蜿蜒通向湖边,湖水浅浅之处,搭了一个木制小台,可于其上抚琴、对弈、谈天还有钓鱼。
已是冬季
天儿晴朗了几日之后,这一天,突然开始飘起了棉絮般的雪花。
站在二层小楼外,看着这漫天飞雪,落于山间,溶于湖中,静谧无声。
本是如画美景,却总觉得带着一丝伤感的意味。
杨初语看着那自晨起后便一直坐在湖边小台上的白色身影,忍不住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这雪越下越大了,漪儿就这么坐在那儿,怕是要染上风寒”,桑朝黎不禁担忧地道。
“随她吧”
也许生病了还会好一些,那样她就不会再有气力去想那个人了吧。
自那日从这临湖小屋醒来后,桑清漪常常一整日都无只言片语,每日将自己关在房中,后来便是每日独坐在那湖边小台,一个人饮茶,一个人下棋,一个人读书,一个人弹琴,一个人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如画美景。
桑清漪从未与他们提起过京中之事,而杨初语与桑朝黎也从不曾开口问过,但他们心中也隐隐猜到了其中可能有的曲折与缘由。
从相爷与夫人被斩首,到不久前京中突然派人将燕流笙送到了此处,再到不久后又将桑清漪给送了过来,还带来了一道旨意,再加上桑清漪醒来后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纵然是当初被迫与燕流笙分开,杨初语也未曾见过桑清漪如今这般模样,当真是爱的深沉了。
突然瞥见一个身影走近湖边小台。
一身灰白色袍子的燕流笙,手中拿着一件白色大氅,顶着风雨走到了那个一直牵动他心的白衣人儿身后,将大氅轻轻披于其肩上。
“外头冷,回屋吧”
桑清漪只淡淡瞥了一眼肩头的白色大氅,“多谢”。
这冷漠到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确是要比这漫天飞舞还要刺骨,燕流笙呆立了片刻,而后又像个没事人似得在桑清漪左手边坐了下来。
“漪儿纵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也要想想相爷与夫人,他们”
不待燕流笙把话说完,桑清漪便冰冰冷冷地打断了他。
“我想一个人静静”
还卡在喉中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憋得燕流笙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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