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阁,江镇最低调也最有名的地方,低调在只夜间迎客,且门外仅挂两盏暗灯以便视物;有名在小到江镇大至双湖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没有明目张胆地做生意,但百姓们都心知肚明,这里边儿,风花雪月,红袖添香,你想要的旖旎风光亦或淡雅清华,无所不有。
青天白日,清风阁正休息的时候,虽开着门,但空无一人,窗户封死,只有门口一点光亮。殊易自是听沈言之提过这清风阁,如今见他踏进这里,更不明他要做什么,只是心口像有一块大石压着,无端升起一把无名火。
只见沈言之站在屋子中央,声音清亮,“余香!来客了!”
清风阁内久久的沉默,殊易听罢,猛地拉过他,手上使了十二分的力气,厉声道,“你疯了是不是,跟我回去!”
沈言之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势必要跟他杠到底,他道,“爷您莫急,且稍后片刻”,然后朝楼上又是一声大喊,“余香!这就是你清风阁的待客之道?”
楼上“吱呀——”一声响,缓慢的脚步声响彻在清风阁,伴着一个悠扬的声音,一身翩翩红衣出现在楼梯上,手里扬着把山水折扇,腰肢细软,每一步皆勾人心。
“这大白天的清风阁可不做生意,何来待客之道,言之……你可别让我坏了规矩啊”
沈言之笑,“并非只让你迎客,还想问问,若我入你这清风阁,一夜该多少银两?”
殊易一怔。
那位名唤余香的清风阁老板眼里忽然放出了光彩,急匆匆地下楼,话语里都带着欣喜,“你终于同意了?我就说你那香粉生意不做也罢,赚的哪里有我这儿多呢……”,瞥到沈言之身边的殊易,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你身边的这位爷,是来做什么的?”
“你莫管,且说我值多少两银子?”
余香轻笑,“我早前不是跟你商量过了,虽眼有旧疾,但容貌身段都属上等,若擅琴自然好,不过不会也不要紧,也有爷啊专爱那写字作画的主,就凭你我这一年的香粉交情,一夜三十两,不亏吧?”
殊易手上愈加发狠,似要将沈言之手臂掰断的力气,沈言之吃痛,倒吸一口冷气,猛地覆上殊易的手,“爷您轻些……”
又问余香,“我记得,梅开多少两来着?”
余香笑得更深,“你别和他比啊,他可是我清风阁的老人了,那为了他专门从双湖县赶来的爷不知有多少,先不说梅开,就竹弄君兰也在我这儿也待了两三年了,自然是比不得的”
“好!”,沈言之忽扬手中银票,上面都是几千两的大数目,如今便也如废纸一般,飞舞飘扬,隔断一切情愫,划尽所有缠绵,“把他们三人都叫来,我出十倍价钱!”
余香挑眉,看了看脸色黑得要吃人的殊易,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沈言之,这才反应过来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掩口笑了一声,叹了口气,也算看在和他交情的份上,“罢了,到底得为你破一回规矩,楼上乙间,可轻点儿折腾”
说完,余香走上楼去叫梅开他们三人。见余香离去,殊易狠厉地扳过沈言之的下巴,手上一点儿没留情,“你存心给我难堪是不是?!”
沈言之顿了顿,随即惨笑,“我怎敢啊,我只是想告诉您,您想要的,不只臣才有……”
第46章痴梦一场
屋内门窗紧闭,窗户上糊着厚厚的纸,透不进一点光亮,几点烛火摇曳,都笼着烟纱罩,却反而阴森森得吓人,根本想象不到这里到了夜深处是如何觥筹交错温玉软语。
殊易到底是被沈言之激上来了,二人对坐静默,谁也不肯再说哪怕一个字。沈言之无心再与殊易继续纠缠,而殊易还惊诧于沈言之对他的漠视,那个曾经自己皱一下眉头都会紧张半天的承欢……终究是不见了。
剩下的这个沈言之,他的那颗心,可还和承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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