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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三思!承欢公子一时接受不能也是有的,只是气性大了些,皇上哪怕一句话,也能让公子安心啊!”

“一句话?”,殊易冷哼一声,“谢全,如果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这位置还是拱手让人算了!”

谢全一怔,左右为难,终是躬身退下。能做的他都做了,只是感念承欢公子的情深意重,才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替他进言一句,多余的他自己也是有心无力,一切看公子的造化了。

烛光晦暗,殊易抬笔欲写,却心神不宁,原想练字安心,却越写心越乱,紧皱眉,扔了笔怒道,“墨太稠了!你是怎么在御书房伺候的!”

旁边侍奉的笔墨宦官立即吓得跪到地上,全身颤抖,惊惧万分,生怕殊易的无名火会发到自己身上,想求饶却连一句话都说不明白,殊易看他的样子也心烦,怒喝一声,“滚出去!”,那宦官大惊,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此时书房里唯剩殊易一人,烦躁之心才算略有缓解。

很想看看那孩子,做下这个决定时便知他会发疯,承欢他虽平日里看着乖巧懂事,人也通透,但绝不会忍受这种屈辱,可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办法,既不想出宫,既放弃了出宫,他又想怎么活下去,还是真的一心求死,埋骨黄土于这九重宫闱?

殊易于情于理都不该去温德宫,人多眼杂,传出去又是一番是非。可一双腿就是不听使唤,曾答应他即便是死也让他死在自己手里,但他殊易并非那样绝情。

或许这就是先帝不喜他的原因,心软执拗,妇人之仁。

殊易踏出宫门时,秋风拂过带着丝丝透骨凉意,月色皎洁,光洒大地,一片平静祥和。但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盼着这事有个结果,盼着人死。

殊易叹了口气的功夫,忽见一宦官从远处匆匆跑来,面带急色,待跑近时被侍卫拦住,殊易冷眼瞧了,并未作理,然那人却似急疯了似的,在台阶下大呼小叫。

“皇上!皇上大喜!皇后有喜了!皇上!”

殊易闻言一怔,立即让侍卫把他放进来,走近了一瞧果真是皇后宫中的人,他道,“你说什么?皇后有喜了?”

“是!”,那人忙道,“方才皇后忽觉头晕,便唤了太医,把脉才知是有喜了,已经两个多月了,皇后即命仆赶紧来给皇上报喜!”

一向喜怒不言于表的殊易此时也忍不住激动起来,皇后有喜了?他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终于盼到了?

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散播开来,温德宫离宣室宫本不远,不到半刻钟便有宦官赶过来通传,元宝听罢顿时热泪盈眶,毫不顾忌地推开房门,却见沈言之坐在那里,环抱画卷,手持一把匕首,闻声抬头,满面惊讶。

元宝噗通一声跪下,连声音里都带着悲意,他说,“公子,皇后有喜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言之:请问虐完了就开始甜了吗?

我(吃惊状):怎么可能?

沈言之:那为什么只虐我,不虐那个渣皇帝?!我不开心了!

我(摸着他的头安慰他):放心吧,怎么会只虐你呢,虐虐你再虐虐他,有虐同虐嘛,不然我写啥啊,乖~

沈言之(泪眼婆娑),走了……走了……了……

第二十七章执念已深

皇后有喜,沈言之一切罪名皆可恕,殊易口谕亲旨,此事容后再议。

白绫被撤下,地上的碎瓷片也很快被打扫**净,沈言之手中的匕首早被元宝夺去,不知扔到了哪里,谢全带着的一帮人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走了,但全宫上下依旧处于不安之中,余忧未定。

屋里重新点上了蜡,元宝倒了杯热腾腾的茶递给沈言之,小声劝道,“公子,喝杯茶安安神吧,皇上的旨意都下来了,就是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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