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把糖粉用手倒回了盘子里,吃的认真又细致,拍了拍接糖粉的掌心,竟然没有一点落在盘子外。
他突然觉得有点奇妙,秋草这么谨慎的吃团子的眉眼,倒有点可爱了。
秋草送完了信,似乎有点不能在这样的房子里再呆下去一般,沉闷又哀恸的空气再也无法呼吸的他只吃了一个团子,便随意找了个理由逃开了这里,似乎与他同样受不了这种气氛一样,矢雾药也和他一起出来走了走,刚走出一大片竹林,就和他没说一句话的分道扬镳,走向了反方向。
而秋草给阿市婆婆整理完了书籍,便按照约定的时间回了家。
……可就是在这个平静微冷的晚上,第八个受害者出现了。
☆、#08-不变-
半闪不亮的路灯下是狭窄又错综复杂的小巷,这是贫民的拆迁房集合地,高低不同的小楼上乱七八糟的堆着杂物,晾着花纹土气的被单和衣服,所有的墙壁上满是黑脚印和小广告,为数不多的路灯根本照不进那些黑暗狭窄的小路里,垃圾到处都是,一股腥臭的味道冲的矢雾药头痛得要死。
不过他的境况已经差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左边的手臂毫无生气的搭在身边,指间淌下的血黏黏的。他蹲在一面墙的拐角处,用牙齿叼着短太刀,没敢撕下衣服给自己止血,矢雾药甚至不敢动一下,生怕发出一点点声响。
而就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中,一个男人躺在积水中,刺耳又癫狂的喘着气,痉挛的手指不停抠抓着地面,胸口的肉朝外翻着,被从腹腔里扯出来的肠胃淌在地上,随着他猛烈的抖动与起伏,暴露在外的内脏也被扯动着,有规律的颤动着。
矢雾药只感觉恶心,渐渐地那个男人不动了,被割开的喉管发出沸腾锅炉一般的微弱叫啸后便渐渐没有声息,双脚还在血泊里无意识的抽搐。而杀死这个人的凶手就在自己不远处,他也没动作,看到了那个男人已经死亡了之后,凶手从口罩中发出了一点可惜的感叹声,隔着不远的矢雾药听着这含混不清的声音,后背都绷紧了。
凶手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他愤恨,兴奋又恐慌,右手碰了碰痛得没知觉的左手,左手手掌中满是滑滑湿热的血,矢雾药黑色的眼睛在脏污街道的暗处晶亮晶亮,燃着看不见的青绿色火焰。偶然的闲逛,他竟然碰到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这是幸运还是命运?!
一开始,剑道世家的他看到有人被杀,条件反射的拔刀而去,却被凶手反手握住左臂,运用巧劲拧断,反身把他摔了出去!砰然被拍在地面上的矢雾药脑袋嗡的一蒙,左臂痛的抽搐,却仍然握着刀没松手。就算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他也知道自己一旦把刀扔了出去,就相当于不战而败,他握紧刀刃,把手指嵌进刀柄里,猛然滚起来朝后退去。
路灯下那个人穿着长袖毛外套,手上戴着医用手术手套,鸭舌帽与口罩,年龄不算老,身材也不壮,怎么就能轻易把自己伤成这样,果然是自己太大意了。外貌特征完全看不出,只能看到胶皮手套仅仅勒着双手皮肉的形状,在灯管下,那双手握住了一柄短刀,刀面满是铁锈,多处也卷了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