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旁边坐下来,伸出拇指在略显红肿的脚踝处按了一下,苏夏立刻轻嘶了一声,听见他低沉的声音,“疼吗?”
“当然疼了。”苏夏硬扯了一下嘴角,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
“知道疼还穿高跟鞋,死性不改。”他弯起身,很随性的说:“今天开始穿平底鞋。”
“那是工作需要。”苏夏辩驳。
莫遇回过头来,轻笑:“没有公司是硬性规定女职工要穿高跟鞋去上班的。”他站起身来往落地窗前的工作区走去,“而且,如果你的脚又因此受伤的话,作为邻居的我是很困扰的。”
“是吗。。。。。。”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文件山中,一边看着一边问:“晚上想吃什么?”
“现在是早上。”苏夏提醒他。
“我知道,所以我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她粗略的说了几样,实在是因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苏夏看着眼前沉静自若的男人,想了想,装作不经意似的问:“对了,昨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干净骨节的周氏敲击在键盘上,他随意的回想了一下似的,“6点多吧,本来打算做饭,后来你没回来,就算了。”
“哦?是么。”苏夏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微微沉眉。她本来从容的脸颊略显僵硬,但是很快的回复了正常。
“那你呢?昨天怎么这么晚?”
“有点事忙,你做事吧,不打扰你了。”苏夏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回去。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苏夏的声音完全冷了下来,莫遇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已经走远的苏夏,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夜间,g会所的最低端的私人休息室。
“你说她知道了?不可能吧?”顾纹络手里拿着一杯冰酒,摇了摇头,她的视线注视着杯子里的酒靥,调调有些有所谓。
“我也不太确定,她有点怪怪地,不过应该还不知道。”王铮摇摇头。
“你怕什么?她不是没知道吗?你们都要结婚了,况且,再怎么也有人给你垫底。”顾纹络丝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
“你当然说的轻松了!我可惨了,沉壁那火爆性子,要是被她知道,我都不敢想象。。。。。。”王铮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惊慌的摇了摇头。
他无限愤恨,都是给表哥害的!
说起来也是的,王铮偷瞧了他表哥一眼,他的双手交叉支着下巴,略微的低着头,看不出他埋在阴影中的脸是什么表情。
估计表哥以后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吧。。。。。。
估计是惨的多的。
王铮是很确信这一点的。
毕竟,那可是苏夏啊。。。。。。
连自家沉壁多尚且如此了。
王铮这些年都没敢再见苏夏,听到莫遇出事的事情,自家根本不敢相信。但几乎同一时间就接到了莫北哥的秘密召集,他当机立断地留下sam卡,跑到了异国他乡。
刚刚到当地的时候便被接到了一家医院,那根本是一个黑医院,施舍条件都很差,消毒设备也是,莫北却快步走向他,低声道:“你总算来了,全都靠你了,阿铮。”推开最后的严密的门,他瞬间僵硬在了那里,躺在手术台上,全身然满鲜血的人。。。。。。
他的血液细胞仿佛全部崩坏,却紧咬着牙和医生换手上了手术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手术是什么时候完成的,连十二岁就被美国哈佛医学院破例录取的号称全能医生的他,都没有接受过伤得那么严重的病人。
尽管那个时候,自己才十七岁。
尽管那个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完全的把我。
是多么仓促的情况下,才会没有办法在这样差地条件下,医治伤者。
王铮没有问,但是他真的觉得表哥就要救不回来了。
可是,莫遇却撑过来了。
王铮还记得,从手术室里出来,还带着手套,沾满了鲜血,他甚至忘记了医生最基本的守则,急得握住了莫北的双臂,“哥,二哥他到底怎么了?”
当时的莫北,紧拧着一双眉,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王铮这一生第一次背负如此沉重的一个秘密,但即使如此,他都没有松过口,即使他后来每每咋呼着不干了不干了,却也只是去做自己能做的事。
顾纹络按了一下左耳上的无线耳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懒洋洋的起身,“行了,你也别别扭了,老太太让我回家一趟,先走了。”
莫遇抬了抬眼,声音低沉,“没事吧?”
顾纹络笑着说:“没事,放心吧。有事也没关系,你知道,我们家老太太,最近想见见她的外甥女和孙子,长辈的命令总不能违抗吧?”
“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