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芽叹了口气,看着花满楼,泪花涟涟地说:“对不起,先生,我骗了你,我在神算盟长大,是盟主神算子训练的刺客,我之所以隐瞒身份接近你,也是盟主的吩咐,他说,在你的小楼里,藏着公输奇技的最后一页。”
☆、四条眉毛的家伙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倒吸一口凉气,瑁光道人看着花满楼,说:“公输奇技乃鲁班后人所著,最后一页已丢失百年,据说,那一页上,记载着佛鬼棺的全部秘密!”花满楼打开扇子,轻摇着说:“我也有所耳闻,可是,我的楼里并没有那最后一页。”
“神算子为何要你去找最后一页?难道他也对佛鬼棺感兴趣?”紫弋公主看着桑芽问,桑芽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盟主的命令,我必须服从,我跟在花先生身边,在你每日的膳食里掺入了云寒散,会令先生你贪睡,武功和内力下降,所以你没有发现我会武功……我便借此机会,寻找那最后一页,可是司空摘星找到我,说陆小凤吩咐他必须带我走,我本不肯,他却掏出了一块玉佩,那是我神算盟的腰牌,我才明白陆小凤一定是看破了我的身份,怕我伤害到你,才让司空摘星带我走的……”
手里的折扇再也握不住,花满楼沉痛地闭了闭眼睛。
“花满楼,你就这般讨厌我吗?”那人受伤般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花满楼咬了咬牙,巨大的悔恨让他说不出来话来。
桑芽低下头,嗫嚅道:“你一定很恨我吧,先生……”花满楼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我不恨你,桑芽,每个人做一件事情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你自幼在神算盟长大,被神算盟控制,除了助纣为虐也没有别的活路,我多为你想一些,便少恨你一些。”桑芽抬起头,亮晶晶的眼里满是感激。
瑁光道人注视着花满楼,眼里满是温柔与不可思议,他轻声说:“那死凤凰总在我面前说花公子有多好多好,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不过现在看来,那个家伙倒没有言过其实……”
桑芽吸了吸鼻子,说:“先生,你待我这般好,桑芽再也不替神算盟卖命了,这是神算盟的内部结构图,希望可以帮到先生。”她挣脱带刀侍卫,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纸,递给花满楼,花满楼接过,摸了摸,欣慰地点了点头,说:“谢谢你,桑芽,可是你为什么要来谋杀皇后?也是神算盟盟主的命令?”
桑芽摇了摇头,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歪着脑袋,有些恍惚地呢喃:“对啊……我为什么要杀了皇后娘娘呢……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有个女人一直在我耳边说,让我杀了皇后,杀了皇后,我就好像被蛊惑了一般,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突然,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她的后颈上,有一根乌黑的银针,“桑芽!”花满楼大叫一声,扶住桑芽点住了她的穴位,紫弋公主指着窗口,惊慌失措地说:“外面有刺客!”瑁光道人急忙跑到窗口,仔细一看,窗户纸上的确有一个小孔,“快追!”他大喊一声,带着带刀侍卫跑了出去。“花公子,桑芽没事吧?”紫弋惊魂未定地说,花满楼探了探桑芽的鼻息,说:“银针上有轻微的毒素,虽不致命,但桑芽能不能醒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她不能死,她还没说出是谁指使她杀害母后呢!花公子,请你将桑芽托付给本公主,本公主会请御医为她医治,还有神算盟的事情也交给本公主去办吧,你和师兄就安心追查佛鬼棺的事情。”紫弋公主说。花满楼点了点头,他皱起眉,陷入了深思。
皇后娘娘于中宫暴毙,皇上悲恸万分,厚葬皇后于皇陵,太子失踪,皇后仙逝,皇城内外,陷入了巨大的哀痛与恐惧中。
夏至,午后的蝉鸣催人欲睡。
皇城东宫,眠凤阁。
花满楼的琴声有些乱,一向温文尔雅的他,最近有些烦躁。
一个紫裙拖地,气质如仙的绝美女子缓步走了进来,花满楼停下琴音,起身行礼道:“参见紫弋公主。”紫弋抿唇一笑,声妙如莺:“花公子无需多礼,我听公子的琴音,似有些烦躁。”这么长一段时间了,对于佛鬼棺的玄妙,花满楼还未参透半点,时间拖得越久,太子和陆小凤的危险就越大,想到这里,花满楼叹了口气,回身倒了一杯热茶,端着精致的青花茶托,递给紫弋。
“在下无事,劳公主挂心了,公主请用茶。”他轻声说,紫弋伸出手,握住了茶杯,突然,她惊叫一声:“哎呀!”茶杯落地,碎瓷四溅,洒在地上的清茶冒着阵阵热气。“公主!你没事吧?”花满楼急忙拉过紫弋的手,那白皙的手背上,被烫出了几个血泡。“都怪我,不应该给公主那么烫的茶。”花满楼愧疚地说,紫弋摇了摇头,红着脸轻笑道:“不是公子的错,是本公主太不小心了。”花满楼回身从梨木柜里摸出一个药箱,拿出一瓶白色的膏药,仔细替紫弋涂抹起来。
冰凉的药膏,带着一股特有的香味,紫弋用冰蓝色的眼眸看着花满楼,说:“这药膏好生奇特,味道清香,功效也极好。”花满楼笑了笑,说:“这是我花家秘制的药膏,承蒙公主不嫌弃了,对了,公主,桑芽醒了吗?”紫弋叹了口气,说:“没有,桑芽也是个苦命的姑娘,若她醒了,本公主定去求父皇,求他轻治桑芽的罪。”花满楼闻言,急忙躬身道:“公主心善如佛,在下替桑芽,谢过公主。”紫弋连忙扶起花满楼,道:“公子不必如此,佛鬼棺的事情,进展如何?”花满楼摇了摇头,说:“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想不透佛鬼棺如何让一个大活人消失,在下已经委托瑁光道人四处打探,若能找到公输奇技的最后一页,便可破解佛鬼棺的机关,将太子和陆小凤,平安带回。”紫弋点了点头,她美艳的脸庞上满是决绝:“五年前,本公主的亲哥哥死了,太子虽与我非一母所生,却待我如同亲妹,本公主绝不能再失去他,绝不能……”
紫弋公主走后,花满楼也无心抚琴了,他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准备收琴,一个满头银发的挺拔男子走了进来。
“花满楼!”他大咧咧地说,他脚步声沉稳,应该是个身型威武之人,说话的语气却不似外表般稳重,轻佻的语气倒和陆小凤有几分像,花满楼不由勾唇浅笑,道:“瑁光道人,若要听琴,你来得晚了些。”
“这节骨眼了,听什么琴啊。”瑁光道人摆了摆手,说,“我飞仙岛的探子来报,他看到了一个和陆小凤长相极为相似之人。”花满楼心头一颤,他往前一步,急切道:“他在哪里?”瑁光道人神情凝重,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鹰一般的光芒:“苏州,青泉村。”
马车在山路上已经颠簸了两天一夜,花满楼坐在车内,摇着扇子,面上毫无疲态,瑁光道人坐在他身边,连打了几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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