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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已是回过谢家,但并不点破,只笑道:“知遥辛苦,北方边境现在可还安定?”

“回陛下话,夏秋之际,北寇少有进犯。臣接自大梁谍报,敌方似有蠢蠢欲动之像,若此时备粮草衣甲,秋冬则可能大举侵境劫掠,臣日夜视察布防,不敢稍有迟纵怠慢。”谢昆道,谈及这关乎生死存亡的军国大事,他的声音仍是倦懒无力的,听之不似一名保家卫国、身负守土重责的大将,倒仿佛日渐垂暮的老人,中气还不如年近花甲的其父谢濂。

李朗目视谢昆,虽对他的颓废状暗自不满,并不出声斥责,反是柔声道:“都是自家兄弟,知遥何必拘谨。”

谢昆两年多未曾归家,倒不全是因为北防要务繁重,另外事出有因。

谢家父子虽在东楚朝堂权势熏天,但并非父慈子孝的楷模,两人在数年前,因着一事一人颇有嫌隙。只是谢濂毕竟为家长,尽管谢家倚势的是谢昆手中兵权,但这场父子相争,仍以谢濂遂愿告终。

自此除非家中大事,谢昆纵然回金陵述职,也只是留在城中的将军别馆,而不是住在谢尚书府邸。

此事闹起的时候,李朗从最初的作壁上观,到断然出手,暗助谢昆一臂之力,为的就是哪天能靠此挟制谢昆。

他为求谢家施以援手,助其上位,是曾刻意留心过谢家父子的性情品格的。谢濂不说,谢昆和其父是大相迥异,虽为大将,实则爱文不爱武,只不过是长子职责所在,为家尽忠,情非得已罢了。

而且谢昆自命风流,性好美色,也曾有过“一夜无陪眠,百骸不舒畅”的时候,谁料得到这样的情种,命中注定也要遇到个克星,无端端生出个软肋,被李朗制住。

从李朗出手相助并妥善安置谢昆的心头肉后,谢昆也投桃报李,或明或暗地在些不甚要紧的大小事上支持李朗。

李朗正要借机分化谢家父子,而谢昆面对年轻的皇帝,也是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挑破父亲交代之事。

他在边境收到父亲谢濂以公文急件投递的家书,得知谢吾已死,并无太多感触,他们兄弟关系向来不睦,他打心底轻视不学无术只懂吃喝玩乐,且还不将他这大哥放在眼中的弟弟,但见到父亲口气生硬地要他速归,谢昆当时就头疼不已。

不久后皇帝的谕旨也到了,令他回来送胞弟一程,谢昆便再不情愿,也不能违旨任性,只好把军中事务草草交代,率领两队亲兵,动身返回王都。

刚入了城,便有谢濂派家丁早早等候在城门侧,一见谢昆的马队便上前拦下,叫着谢大公子的名号,直道老父久盼儿归,还请谢昆先回家转转。

当着众部将的面,谢昆只好按捺火气,无奈依从。果然一入家门,便被谢濂找去。彼时虽离谢吾离世已近小半个月,夏季炎热,尸身早已下葬,但灵堂却未撤下,专是为了等谢昆。

谢濂站在灵堂前,背对门,仿似未曾听见谢昆的脚步声,直到谢昆唤声“父亲”,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头,他才缓缓转过身来,目中满溢哀与怨:“你终于是回来了啊,你爹真该高兴,到底不是连心爱的儿子被贼子杀了,也孤立无援、无处哭诉……”

“昆儿不孝。”谢昆唯有道。

谢濂长叹一声,苦笑:“为父知你心有芥蒂,但今家势颓败,李家欺凌到头上了——李朗那黄口小儿,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竟是把罪魁祸首藏入了后宫!哼,只扔了具小贱人的尸体打发我们!”

他见谢昆并不答话,便自行将所知的来龙去脉义愤填膺地一一道来,说到最后,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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