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过身就已跪倒之势。
站在公子身后的安阳在心底啐道,此人怎如此胆小。
容衍清笑,一步一步走下阶梯,来到这人面前。
“你是谁?”
“奴才沉凉。”
容衍乐道,“可是《九歌》中‘吉日兮辰良’的辰良?”
“不是,是叶绿碧沉沉,时节好雨凉。”
原来是沉凉,不是辰良。
辰良亦是好时光。
“你抬起头来。”
“奴才不敢。”
容衍也不怒,只是好笑,将手中把玩的纸扇忽然伸出,挑起了此人下颌,强迫性的将眼前人的面容抬起。
一看,却片刻恍了神。
这不是那日依偎在花团中的少年郎么?
夜晚时分,月光柔和,见了他以为是牡丹幻化成的精魂,多了三分艳丽。
叫他痴想了几日,害的芍药连连笑话他。
今日再次一见,模样却不似月夜下那般了。
只怕是眼前池水作景,荷花初露,莲叶碧连天的陪衬之下。
少年更是美亦。
一对长眉入鬓,眸似琉璃宛转,菱唇淡红,白衣黑发,生的是灵慧俊逸,像是要平白柔和进身后背景之中,做出一副秀美诗画。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
果真是叫人看痴了去。
男生女相,雌雄难辨。
不知这副好皮囊,祸福焉哉。
娘亲常跟他说过,男子貌好,不一定是好事。
容衍的相貌也是生的极好,面若冠玉,眉目如画,比之眼前少年,却是多了几分男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