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很久,沈幼茜才觉得终于吃饱了,也恢复了一些精神,她喝了些酒,那酒有些烈,她虽没醉的糊涂,但很兴奋,毕竟是大过年的,此刻也已经酒足饭饱,心情特别好,她说:“我想去好好庆祝一下,为你们,也为我,大家说好不好!”
吴歆彤看见她那么开心,当然很满意,有些不明白的说:“为你什么呀?我看你是喝醉了。”
“我要好好庆祝一下新年,你们都过完了小年过大年,我的年才刚开始呢。”
尹致远这时候说话了,他剑眉一挑说:“好!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尹安平有些哭笑不得的,说:“表哥,你也跟着她们闹。”然后说:“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于是,一行四人去了酒吧,酒吧里烟雾腾腾,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说实话,这是沈幼茜第一次来酒吧,大概也是壮大了胆,尹安平扶着未婚妻小心翼翼的坐着,他对于这种吵闹显然是不适应的,沈幼茜很快看出大概除了尹致远外,其余三个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虽然新郎尽可能表现的坦然自若,新娘那种充满好奇的面孔却停不了的东张西望。
沈幼茜既没有故作镇静,也没有满怀惊异,她只是想尽情的发泄一下心中压抑的心情,等服务员拿来酒,她就想倒在杯子里喝,尹致远抓着她手,示意他来,他问服务员要了几瓶矿泉水,把酒稀释了才给她倒。她拿起来就喝,对着他笑笑,脸带绯红,尹致远回以一个温暖的笑。
喝着酒,玩着色子,接近午夜,音乐换上了更劲爆的,振的脚下地板都仿佛生了弹簧,沈幼茜真是醉了,虽然稀释了,但毕竟没喝过洋酒,此刻她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站不稳,尹致远一直在旁边扶着,新娘硬拉着新郎去跳贴面舞,新郎满脸不情愿,表情严肃古怪,但显然是属于高兴的。
尹致远也喝了不少,有些晕眩,他抱着她上了台子跳舞,沈幼茜笑的痴痴傻傻,连蹦带跳,尹致远一边搂着她腰,一边看着她,眼神朦胧深邃。
沈幼茜说:“真是让你见笑了,你大概认为我是经常花天酒地的吧,不过也无所谓了,我现在觉得很开心,别人怎么看我,我都不在乎了。”
尹致远低头看着她说:“怎么会,在我看来你是一尘不染。”
沈幼茜没想到会得到那样的回答,有些吃惊,却无法清醒,反而连连道歉说:“还是觉得很抱歉,让你看到一个陌生女子的傻样。我原本不该这样,只是因为表姐要结婚,我感到高兴,有些过了。”
尹致远看出她不只是为了表姐要结婚而感到高兴,还有些不明的情绪缠绕着,使她有些失控,他不明白,也不想问,但此刻,怀里分明搂着才几个小时前见到的陌生人,却丝毫不感到生疏,反而有种踏实熟悉的感觉,闻着那发丝淡淡的花果香,好似他已经拥抱了她很多次一样。他想自己会产生这种念头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他们出来已经午夜两点,沈幼茜又觉得饿的慌,其余三人也觉得有些饿,于是又去吃夜宵,这样,折腾到凌晨才散伙。这对于沈幼茜来说是从没有过的,圈子里虽然经常聚会,但十一点前一定是回家的,不过幸好过年,沈父沈母都回乡下去了,她本来第二天也可以回去,但因为是备班,怕被叫过去,就还是待在市里。回到家跌下去就睡了。
事实上已经是第二天了,她睡到下午才醒,自己弄了点吃的,坐在沙发里看电影,又回忆昨晚的事情,有些模糊有些清楚,她记得尹致远来医院接她,然后她看见了表姐和表姐夫,自己大吃了一顿,接着一起去了酒吧,好像还和尹致远跳舞,而且似乎是抱在一起的。这个片段记起来沈幼茜从沙发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她赶忙打电话给吴歆彤,说:“你昨天有没有看见我跟你未婚夫的表哥抱在一起跳舞?”
谁知问了个更离谱的人,吴歆彤自己都醉的不清,哪还管得了别人,说:“你昨晚也去的吗?我怎么没看见你。”
沈幼茜无奈的挂了电话,又不好意思去问新郎,只好作罢。何况那都是因为她原本因为表姐要结婚想到自己有些伤感,加上大过年饿着肚子上班又觉得苦闷,然后才会借酒消愁,没想到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希望不要影响表姐男方对她有个疯癫的表妹而有些看法。不过据她回忆,好像尹致远并没有对她表示出嫌恶,还白白让他占了自己便宜,吃亏的是她才对,这样一想,倒是有些不闹心了。继续看电影。
晚上吃了肯德基就上床早早的睡觉了,心里祈祷不要打电话叫她去上班,谁知她的祈祷还没到达佛祖耳朵里,那催命电话就来了,又是总值班,又是那么生硬平板没感情的通知:“沈幼茜,手术室有急诊,叫你去上班。”她火的想砸手机,但也只能起来穿衣服,冒着寒冷打的到了医院,手术做了三个小时,结束已经晚上十点半了,她走出医院,等车,路上基本没什么车了,谁还大过年的出来晃荡,早都聚在温暖的家里了。这时候好不容易来了辆打的车,载着沈幼茜走。
走了一段,沈幼茜立马觉得不对劲,那根本不是通向她家的路,她急忙叫司机停车,说开错方向了,那司机阴险的嘿嘿笑了两声,操着一口外地口音说:“小姐,大过年的,我挣钱也不容易,要不,你施舍点钱来花花。”
沈幼茜吓坏了,知道自己是上了贼车,她想起昨天尹致远跟她说最近有些不法分子冒充打的车,犯了几起事,心里汗毛凛冽,她想这次死定了,她抖着嘴说:“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