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而已。
但是,无论是他,阙曜,还是阙任东,他们骨子里都没有办法做到只是过日子这么简单,过日子的人群,他们的生活重心在于怎么可以努力创造更好的物质条件,而对于物质条件达到一定程度的人,他们想要的可能只在于自己的心,是否舒坦,只是很多人不明白而已。
“喂?leo?你还在听电话吗?leo?。。。。。。”温晚疑惑的唤了好几声,才把那个已经想入feifei的男人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要去看看妈了,她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zbsp;“辛苦你了,晚晚老婆。”leo温和的说道,然后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可心的话,就结束了电话。
其实,电话另一端的温晚,刚带着莫鸢从c城赶回她们之前在巴厘岛的度假别墅,幸好leo派过去接她们的人还没到,不然她可真的在他面前理亏了,何况,莫鸢在回c城,知道了秦念慈的事后,一伤心,这几天吃不下饭,脸色极度不好,人也没什么精神,她都着急得不行,本来莫鸢还想得着秦木浩回国见一见他的,可是,leo却突然通知她回西伯利亚,她们没办法,只得赶了回去。
伊尔库茨克城远郊一个不知名的庄园里,阙任东说不上自己是过得好,还是不好,如果说是不好吧,这里的物质条件不比他的任何一处住宅差;可说好吧,他好歹也是一代成功人士,竟然连晚上睡觉都有人二十小时的盯着,这可是他从未有过的,不是害怕或者是担心,只是很不习惯有人就那么面无表情的一只看着你,他和阙曜一样,从内心深处就极其厌恶和不被自己看好的陌生人接触,会让他觉得浑身难受。
终于,他在二楼的阳台上,看见两辆豪华的黑色轿车从远处绵延的小路上驶进了庄园,最后停在了小楼的前面,他清楚的看到,在保镖之后,leo很是优雅的下了车,还是从头到脚的一身黑色,彷佛他的世界里就只有那个色彩。
“听说你想和我聊聊?”leo很是懒散的直接坐在了阳台外摆着的露天藤椅上,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他眼底的眸光,只能看到那邪笑着扬起的嘴角。
“是!”阙任东双手背在背上,如一个威严的长者般,直接坐到了他对面,沉声说,“既然你把我带到了这里,总不是简单的想要让我来度假吧?”
“当然!不是!”leo直接靠在椅背上,看似随意无害,可是语气中的不屑和冷淡,却是那么的毫不隐藏。
佣人很快端上了两杯咖啡摆好,可谁都没有动,leo掏出了一支白色的香烟,开始无所忌惮的抽着,看着那在白天露天之下,不已察觉的明灭不定的点滴星火,阙任东觉得,leo脸上的那份邪肆,更像他年轻的时候,而阙曜除了像他一般性子比较冷漠之外,骨子里完全继承了裴云烟的善良和单纯,想到这里,阙任东心里尽然有些苦涩。
眼看着指尖的香烟一点一点化成灰烬,指尖轻轻一抖,便散落在纯净的白色骨瓷烟灰缸里,终于,leo开口说了话,“听说你很喜欢你现在的太太裴云烟?”
阙任东的双眼睁大了几分,看着他,没有丝毫的隐瞒,“不,我爱她,也只爱过她一个女人。”
leo把手上已经按灭的烟头,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放着的小饰品杯中,轻轻一抬手,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在烟头滴落进杯口的瞬间消失殆尽,他的脸上始终都挂着好整以暇的笑容,可墨镜下,瞳孔的光却分明幽冷狠洌,冷笑着说,“想不想知道,那个叫莫鸢的女人,是怎么对你的?”
阙任东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就算早就知道,可当他当面在他面前提及时,还是有些不自然,不是后悔,只是为自己那段过往而害怕,他无意伤人,可终究还是是伤人至深,不可否认,他亲手毁掉了那个本应该获得幸福的女人一生,双手握紧了拳头,“leo,是吧,我很清楚,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我可以和她谈谈吗?你之所以等到现在才出现,必定是因为想让她的悲哀划下一个句号,对吧?”
leo面色淡定,甚至连笑容都灿烂了起来,自顾自的说,“你也知道她是悲哀的吧?她是我见过最悲哀的女人。”
明明她带着他的日子过得那么辛苦,明明知道阙任东和裴云烟过得有多幸福,可她却偏偏要一个人悲惨的生活着,要不是他十六岁那年遇到了同样有着一半华人血统的温晚,得到了温晚父亲的赏识,或许,莫鸢现在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14663454
因为经济的贫乏,在加上又是华人的原因,在西伯利亚的贫民窟里,他们从来被人看不起,可是,莫鸢却极其的爱他,几乎没让他受冻挨过饿,可见,莫鸢当自己当时有过得多辛苦,好不容易等到他锋芒毕露,给了自己母亲一个好的生活时,莫鸢竟然每年都会到巴厘岛去住上一段时间,什么都不做,在天气好的时候,就那么坐在甲板上,可以看上一整天,没有人知道她在看什么。
起初,leo以为她只是喜欢那片海,喜欢那个地方,所以,他在哪里买下了一个小岛,修建了带着中国风的度假名居,他才发现,莫鸢从来不会去长住,但是,在后来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每年七月都会去住上一个月,无意中,他知道了,原来是因为莫鸢爱的男人,也就是他leo的父亲,曾经在那年的七月带着莫鸢在哪里度假过。
可他始终都没问过她,而莫鸢至今也从未在他面前提及过,那个男人是谁,就好像他leo原本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本无根。
曾经一度,leo以为那个男人早已经不在人世了,也不愿提及莫鸢的伤心事,可他很羡慕母亲对那个男人无声的眷念,认为他们是相爱的,可直到一年前,在莫鸢病危恍惚之时,他知道了两个人的名字,阙任东和裴云烟,但调查下去的结果却是如此的不堪,原来不是他的父母太过相爱而分开后,不愿提起,只是他是不应该的存在。
他恨,恨阙任东,恨他如果没办法做到从一而终,就不要去招惹像莫鸢那些善良,痴傻的女人,阙任东与他而言,从来都是不存在的生物,可莫鸢的悲哀,他得让他们相陪,不是吗?
阙任东怔怔的看着他,明明他笑得那么邪肆,可就算看不见眼睛,阙任东还是感觉到了他所散发出来的哀伤,他知道,那哀伤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为莫鸢,“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她好,就让我见见你的母亲。”方己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