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走神了。』
『其实妳若无聊,可以试试和别人组队的。』
──『我觉得……跟着你们挺有趣的。』
『真真是苦昼短而夜长,何不秉烛游?』
──『很美……没想到这裏风景入夜后与白日大有不同。』
『等到我喜欢上自己的时候,我也才有可能会真正喜欢上别人吧。』
──『这样啊,那也……没办法呢。』
『有妳真是太好了,小哑木!』
──『我会一直听妳说的。不管妳想说什幺。』
『妳自然是帮了我。又何止帮了我呢。』
──『这样就太好了。』
一幕幕画面在脑海裏清晰瞬即又淡去。
曾几何时,她竟已将对方的存在视作理所当然,那些因习惯而总不曾细细拾起的记忆,如今早已破碎不全只余片段。然而更早的那些,是不是又比这些都更像梦一场?
愧疚、难过、羞耻、无助……所有情绪一涌而上,疼痛震得她七荤八素,她又怎幺可能挽留得住他。
──又要怎样挽留住他?
她终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然后自己才忽然呜咽出声来,「……木哑!」
「木哑!」
「木哑!」
「木哑!」
「木哑!」
……
不是叫不出来。是她凭什幺叫出来。
「──咦,今天这幺早睡幺。」傅伊回到宿舍的时候,见灯已俱暗,而躺在床上的阑阑则向着墙的那一面,掩着被褥,动也不动,似已睡熟。
明天网聚不应该紧张什幺的吗……她虽觉奇怪,但也没特别去扰她起床,免得她原本不紧张又被自己弄得要紧张,只是忍不住又喃喃一句这妮子应该有记得洗澡刷牙吧。
「木哑……」
黑暗之中,床上的人影缩了一缩。
「穆……雅……」
眼泪,又再次随着涩痛灼热的气息,悄悄滑过了面庞。
──穆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