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小镇翻天覆地变了个样,他和他外婆住的老房子,拆了变成个小型停车场。古先生说小常你在这儿期间就住我家,古书和古志的屋,随便睡。
常如新说那哪儿能呢,麻烦您。
古籍**话,是啊爸,又不是您亲儿子。
古先生踹他,你要是能有人小常一半听话,我做梦都要笑醒。
常如新说古籍也不错的。
他这句“不错”像根鱼刺般卡在古籍喉头,卡得他半晌说不出话。想来当年那条还未铺上沥青的班车停靠站,古籍曾大言不惭说自己往后一定会有出息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夏日风拂柳,常如新在树荫下低头朝他笑,臊得他满面通红。
八年过去,他可算是一事无成。
饭毕古先生起身收拾碗筷,常如新说老师我来吧,古先生支开他,说你别动,叫古籍洗。
古籍说凭什么啊。
常如新还是把碗筷端好了,他说,我和古籍一起。
☆、没想要以后
刷碗期间,是常如新先开的腔,他说你见着我到现在,连句话也没对我说啊。
古籍说,跟你没话讲。
常如新沥沥水,把洗好的盘子架上,手从古籍眼前伸过去,小臂肌肉极好看。
他身上有不知道名字的香水味道,倒也不浓重,古籍的耳根子还是火辣辣烧起来。
你怎么会跟我没话讲,我都替你挨过拳头。
那是你自愿的,谁要你挡了!
常如新侧过脸去逼问他,记得这么清楚?
古籍蹭蹭后退。滚滚滚,少瞎套近乎。
你跟那吉他手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分了呗。古籍边刷盘子边答道,突然一个如梦初醒,问你咋知道。
你爸都知道,我能不知道?常如新侧过脸去用下巴指了指古先生看电视的背影,低着嗓音说,你爸老学究了,这么传统一人儿也没揍你?
二十一世纪了都,再说他老人家哪还有力气揍我,古籍问,你和你夫人呢,嫂子身体还好吧。
你不叫我哥,倒愿意叫她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