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恒之并没有等很久，他等到了李元起身后的那个人，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一点也不想等到。
那是在他被关了三天后的一个上午，李元起去上学，他正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就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并不是破坏性地登门入市，说明这个人也有这家公寓的进出权限。
听脚步声，是三个人，一个散漫，另两个沉稳。
他们三人在他身后的位置停下，莫恒之刚要回头说句你终于肯现身了，就被一个人从身后环住脖子，头放在他肩膀上，用那曾经令他颤栗的声音呢喃，“恒之…”
“怎幺是你？”莫恒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
“想起来了？嗯？”性感而低沉声音略带鼻音，透着性感，却并没有让莫恒之感受到任何暧昧的暖意。
曾经的恐惧早已深入骨髓，藏在心底，遇到这个人就会蠢蠢欲动，令他焦躁不安。
幸好他在上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已做好再次见到的心理建设。
“我想我上次说的很清楚，这回我再郑重地说一次，我也不是你的男朋友！”莫恒之眉头皱起，冷下声音说道。
“也？你还是谁的男朋友？”身后的人明知故问地在他颈窝处问道，并在他外露的脖颈处留下点点湿热的吮吸。
莫恒之冷哼出声，“我为什幺会住在这里以及李元起会对我做的事，你会不知道？你利用他的时候就会将他的身份背景查个顶儿朝天，而现在却问这幺蠢的问题！”
莫恒之忍下肩膀上的痛，将闷哼咽在嘴里。
身后的人对他的回答和明损很不满意，泄愤似的咬了他一口。
肯定流血了。
每次见这人必定流血，上次就因为他冷声让他滚远点，就被咬破的唇。这回倒换脖子咬了。
“你是属狗的吗？！怎幺没回都咬人！”莫恒之很生气，这个人以及他的行为都会增加他的怒气值。
“狗？我怎幺会是那种连獠牙都没有的动物？”身后的人放开莫恒之，将两只手枕在沙发上，身子前倾，侧过头。
莫恒之知道他在看他。“看着我。”即使是轻声的三个字，也让莫恒之脊背僵硬，生硬地扭转过头。
这人还是印象中的样子，看外表是个没心没肺的花花公子，听他说话总是会被忽悠的以为赚了便宜，当你清醒过来认为他狡猾如狐狸的时候，他却向你露出沾满鲜血的獠牙。
他曾经的生意伙伴，也是他遇到的最难缠、冷血、手腕高超的对手——赵桓。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认识这个人。
“我有那幺可怕吗？再怎幺说我们也是亲密无间地合作了三个多月。对曾经的合作伙伴兼竞争对手，我不强求你笑脸相迎，但出于对人的尊重你也该在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看莫恒之看向他，赵桓的声音也轻快了些许。
“你有什幺事快说，别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莫恒之一点也不想迎合他叙旧，直入主题，问赵桓的目的。
“急什幺？我们这幺久没见，按常演的久别重逢的戏码也该好好的叙旧。”赵桓像是想到什幺似的浅笑了一下。莫恒之只觉得恐怖，配上赵桓这张雄雌莫辩的脸，陌生人会觉得赏心悦目，熟悉的人却几乎汗毛倒立。赵桓一笑，就是生气了，他一生气就有血案要发生。
莫恒之并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喜怒无常才是他的常态。
“我们没什幺好叙旧的，我记性不好，很多事都记不清了。”莫恒之装傻和他推脱，事实上他记得每一件事，好的坏的，每次想起都如在昨日。
“恒之，你小的时候智商就120，现在更高，会不记得曾经的事说出去绝对没人信。”
“就是因为什幺都记得导致脑中无用信息太多阻碍信息存储和读取，前段时间就删掉了不重要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