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不然,你给他治,我走?”
在姐姐的墓前待了好一会儿,说了许多话,心中一片坦然,忽然间就什么都不怕了。
心中唯剩一念,治好此人,然后安然闭眼,黄泉路上,告诉姐姐,虽是错了,但有好好弥补。
“还不让开?”
莫无终是让开,穿好外衣,立于床侧,看着薛语昕换药下针。
先前身心折磨,床上之人心力交瘁,如此动静之下,竟也是未醒。
先是银针刺穴,辅以药物和内力,抑制心疾发作,再是卸去纱布,重新上药包扎。先前崩裂的伤口已在药物作用下好了些许,薛语昕打来清水,拭去伤口附近的残血残药,重新洒上淡黄色粉末。
“你抬起他一些,我用纱布重新包好。”薛语昕拿着**净的白纱布,自是需要冷青翼抬身配合。
莫无依言而行,放轻手脚,竭力不碰冷青翼伤处,但毕竟移动了身子,人算是疼醒了。
“……”醒来便见薛语昕,两人对望,薛语昕黯然垂首。
冷青翼垂眸看了眼身上三处覆盖着药粉的伤处,伤口虽痛,但药物清凉,并非无法忍受,而心口的平缓舒坦,似是许久不曾体会,沉重的身子轻了许多,只是疲软无力,恹恹然还需调理休养。复又抬眸看向薛语昕,看着少年刻意掩去的不安。
害人者与被害者,一者已然愧疚,一者本未介怀。
“阿离也曾用过催眠之术,外族并非少见……”冷青翼看着替自己缠着白纱的垂首少年,轻轻说道,“你与薛姑娘凡事低调,故而不知,薛姑娘名动江湖,其人其貌,书册上多少有些记载,而我平日里多是无事而做,自然书看得多些。”
“原来,一开始你就知道……”薛语昕暗自咬唇,自己如跳梁小丑,于别人面前丑态尽显,还自以为是,根本愚蠢至极。
没有泪痣,样貌、性子毫不相似的两人。
若非要说姐姐与这人有所相同,便是这心疾之症。
“……”白纱绷紧,伤处刺痛,冷青翼轻颤几下,身后沉默之人僵直几分,“无碍,莫无,让我说完……”
无声相伴,全心相守,身后温暖,从来如是。
“我知不知道,并非重要,实则你究竟想要什么,可知晓……”包扎之后,身子缠裹于纱布间,伤口固合,又减几分疼痛,疼痛一减,睡意来袭,疲乏亏累太多,如今偿还,自是不够不够。
“药物里有安眠之效,你不必强撑,睡吧。”薛语昕起身而立,转身而行,自以为忽略了去的问话,却是落在了心里。
薛语昕走后,莫无将冷青翼放回床第平躺,什么也不问,似是并不关心。
“相依为命四字,太过沉重……”冷青翼躺着,微微阖了眼,被下抬手轻压腹间伤处,“失去之后,何所依从……”
“他人之事,与你无关。”莫无替他掖好被角,仿若再无心思睡下,“莫再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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