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疾,是治不好的。”薛语昕并不见得恐惧,只是一直紧紧揪着的心让身子万分疲乏,扶着桌子,坐了下来,低垂着头,看着地面,唇边带着空洞的笑,“我只能将心疾控制住,再教他安抚情绪的法子,他若照做,大约十年内不会复发。”
“……”莫无不言,像是专心致志于息转心法,再不关心其他。
“我想,十年并不算短,你定能寻得更好的医者和更好的法子。”薛语昕呆坐一会儿,立起身子,向蒙古包外走去,“他已证明给我看,何以独占你的深情,姐姐……果然差了太多太远……我心服口服,给我五日,五日后……杀了我。”
话音随人走远,蒙古包内安静下来,莫无将头垂下,埋在冷青翼肩窝,有力的双臂收紧,想将软软的身子,揉进骨血里。
蒙古包外,少年微微仰头,看着漫天白光,像是看到了姐姐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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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我信你……信你的……”
我知道。
“……不……不要说了……不是的……”
嗯,不是的。
“莫无……莫无……”
我在。
昏迷之中的胡言乱语,若不是莫无紧紧抱着,挣扎间一定已然摔落床下。
莫无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他,抓着那双在空中挥舞的手,不让他伤了自己,然后俯身轻吻,额头、眉眼、泪痕、唇瓣……和他一起颤抖,一起悲伤,一起难受。
“莫无……”眸子缓缓睁开,看着靠得极近的深邃情怀,真实而美好。
胃腹里的不适又来了,来得这般快,像是不曾停歇。
“……”莫无见他醒来,拿了软垫放在床头,慢慢将他放下,靠坐着,然后起身,立于床侧。
“……”冷青翼暗自咬唇,捏紧了双拳,保持了距离,身子竟是……舒坦了一些。
“青翼,看着我。”莫无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冷暖,渐渐有些分不清楚。
冷青翼偏头去看,睁大了眸子。
莫无正在脱衣服,外衣、裘袄、里衣……一件件脱去,露出肌理分明的……满身伤痕。
“这里,被我娘所伤,那日你我相遇。”
“……”
“这里,左相府外我爹留下,你冒险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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