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我不懂你。”莫无在她身侧坐下,看着那女子又笑了起来。
“你不必懂我,你懂你的青翼就成了。”芸娘大大咧咧地拍了怕莫无的肩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你安心回山里找师傅,景王别院里原先就有我的人,安**个丫鬟什么的,很容易,我会安排人好好照顾他的,等你回来,保他安然无事。”
“多谢。”莫无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谢有什么用?拿银子来!害得我今晚陪着你又少赚了许多!”芸娘咬着唇,恶狠狠地说,一副凶神恶煞模样。
“芸娘……”莫无哭笑不得,“我杀人所得的金银,不是全给的你,哪里还有?”
“那我只是保管,怎样?难道都是我的?!”芸娘登时两眼发光,笑开了花。
“你帮我这次,便都是你的。”莫无无可奈何,真是不明白这女人每天想着什么。
“好好好,我一定帮你!”芸娘已经喜滋滋地摇曳着身姿,向外走去,眸子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
哼,洛月殇,等我存够了银两,买了你的揽月楼,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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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和热气交织着,叮叮当当的击打声此起彼伏。
健壮的男人们赤裸着满是肌肉的上身,每一次拉伸和弯曲,都定格出无数充满力量的完美轮廓,汗水顺着肌理痕迹流淌,间或又和火花一齐飞散在空中,晶莹美好,带着某种坚毅和执着。
铸剑,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高热、流汗、用力、尽心……这些无不消耗着体力和生命力,就像是一种交换,也像是一种赋予,因为每一把剑若没有灌注心血,便是一堆破铜烂铁。
穆杰青正在铸剑。
他已不是年轻人,但他有比年轻人更加强健的体魄。他的身子肌块明显,线条明晰,随着他每一次的用力而紧绷,映着火焰的红光,汗水挥洒其间,淋漓尽致,透着一股子说不清的男人魅力。
或许,因为他专注。
他铸剑的时候,特别的专注,仿若所有私心杂念统统消散一空,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一块铁,他赋予它形状,赋予它灵魂,什么都不想,全身心地投入,宛若他便是那块铁,同生同死,没有分别。
这么多年,对于陆秋远来说,唯有这样的时候,她才能心平气和地看着他,看着自己的相公。
因为这样的时候,他是那般纯粹,再也沾染不上丝毫的尘世纷扰……
她恨他,但除了这个时候。
每次找他,发现他在铸剑,陆秋远便会在剑庐外等着,听着屋子里有节奏的敲打声,想象着他铸剑的模样,得一刻内心的平静安宁。
铸一把剑,自是需要很多时辰,但她无比有耐心,等着,候着,甚至希望更久一些,再久一些,让她安安静静地想着过去未来,没有悲喜,没有爱恨,空空荡荡的一生,滑稽可笑的一生。
“等了多久?怎么也不找人知会我一声?”穆杰青用**爽的软布擦去身上的汗渍,看着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陆秋远,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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