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智恒已经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被董珈这一敲门点醒,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一时间没听清是谁的来电,直接说不接。
董珈吊着一颗心,颤颤巍巍又提醒了句:“容先生,是您父亲从纽约打来的。”
他这下才听清楚对方是谁,顿了一顿,终于起身,对董珈说:“接进来吧。”
从沙发座走去接电话的那一小段距离,他迅速在大脑中过滤了一遍容淮德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可能的原因。他心中是不担心害怕的,只是被项美景那些话扎的到处泄气,半点精神都打不起。
容淮德没有太多的废话,直入主题的问他:“海成的事,姜家怎么突然插手了?”
他怔了一下,刨开儿女情长,顿时将注意力放到容淮德的问题上。
“姜家插什么手?”
容淮德对他的反问明显不满意:“你在上海,消息怎么比我还慢?”
他闻此变故,心中一紧,问道:“姜家为什么要插手?这事对他们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容淮德正色道:“他们家个个都是疯子,也许是早就看中了海成,就等着最后做夺利的渔人。”
他十分诧异:“可现在这个局面,他们上哪里夺利?白家和方洵俭不可能没有准备。”
容淮德沉了沉气,不悦的问道:“你这一上午都在干什么?新闻没看吗?方洵俭从中利集团离职,他现在是姜家吞下海成的最大的帮手!”
容智恒整个人大为震惊,结束与容淮德的通话,立马召集一票人上楼来解情况。
程学政和段耀明早就在办公室外等着,容智恒这边才下指示,两人立马就蹦出来。
段耀明最没有废话,开口就告诉容智恒:“目前为止还没有弄清楚方洵俭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到姜家那边,我们之前做的努力,包括所有布局都要马上进行调整,不然前期投进去的资金很有可能会收不回。”
程学政接着说:“中利集团那边目前还没有更有力的官方说法出来,唯一探听到的是方洵俭这次的行为很决绝,无论怎么看,怎么算,都是摆了白家一道,除非他永远都为姜家干活,否则以后想翻身基本不可能。”
容智恒用最快的速度理清了目前的情况,等重要部门的主管齐聚办公室,准备开会,董珈快步走去他跟前,悄悄告诉他:“方先生找您。”
他没有浪费时间去猜测,回避掉所有人,平心静气的接听方洵俭的电话。
方洵俭也很清楚这个时候,哪怕一秒钟都是很值钱的,所以只讲重点:“海成的股价要等到这周五方子博被抓才会跌到谷底,你先不要着急买进。”
容智恒一怔:“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方洵俭半点不犹豫,回答说:“我欠你们的,一次性还清。”
容智恒蹙眉,问他:“你这样做,最后海成只会被瓜分完,没有你的份,而且白老先生那边你没法交代。”
方洵俭在电话那边轻笑了一声,然后说:“是没法交代,也得不到海成,但我想明白了,如果做什么事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还不如把海成给毁了,彻底把方家整垮,这样也算是达成我这么多年的心愿。”
容智恒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提醒他:“你会后悔的。”
方洵俭又是一笑,说:“我现在就后悔了,可如果我不这么做,我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容智恒闭了闭眼,认真说:“我不会对你心软。”
方洵俭也认真说;“你千万别对我心软,不然我还得欠着你的。”
面对方洵俭的坦诚,容智恒有些不悦,说:“你这样威胁不了我。”
“不。”方洵俭更正他的说法:“是你们再也左右不了我。”
容智恒心思一沉,忽然说:“sisley一直在担心你。”
方洵俭不想逃避责任,说:“我会向她坦白实情,她可能无法原谅我,但我想她是个好女孩,日子久了,一定会理解我。”
容智恒说:“你在孤注一掷。”
方洵俭哈哈笑了起来,说:“你一定很嫉妒我能孤注一掷,可惜你永远都不能,因为你永远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你说这是你的?